“只是街亭城果如陛下所料,已然有備,城門大關,還設置了什么進城口令。
“好在咱們已有預案,否則的話怕是根本騙不開城門的。”
關興思索著頷首:“街亭大概有多少人?”
“加上民夫輔卒大約兩三千,與預想的差不多。”趙統道。
“不過他們確實缺糧缺人,也確實不知曹真被斬。
“探到我幾萬大軍已經翻山入隴,而羌王又帶著援兵糧草要走,立刻便追上前來挽留。”
說到此處,趙統與關興二人相視一笑。
事實上入隴的哪里是什么大軍,斜谷棧道斷絕,小舟順水而下后再逆流而上實在太過困難,后面一日只能渡得千余人出谷。
后面分水驛的幾萬人,不過是傅僉、馮虎率領三四千戰卒,押著兩萬斜谷民夫在虛張聲勢罷了。
好在如今郿塢以西已盡為大漢所有,便是那座鼎鼎有名的陳倉城,前日也是望風而降。
沒辦法,本來在陳倉屯田的戍卒與民夫,一半被張郃帶進了隴右,另一半被曹真帶到了斜水大營。
連陳倉的典農鄧艾都被俘虜。
剩下幾百戍卒,不降還能如何?
于是大漢關中戰卒雖少,在郿塢以西卻也暫時可以說是橫行無忌。
唯一需要擔憂的就是張郃下隴。
但目前還沒探到任何跡象。
“若是騙不進城,那便只能去截住天水方向的援軍了。”關興道。
張郃、郭淮遠在武都,所以天水方向必然無法大兵來援。
如果騙不進城,那么他們這一支部曲則會與楊條的幾千人馬往街亭以西一鋪,徹底擋住天水援兵。
然后馮虎、傅僉幾萬軍民則堵在城下,準備攻城器械,待大軍上隴。
總之,街亭是勢必要拿下的。
就是或許會有些艱難。
“楊條連夜帶了千余羌勇東奔,現在應到了七八里外,一起來的還有幾十魏寇。”趙統道。
“果然跟來了?”關興皺眉。
“如此說來,那街亭城的守軍還是心存警惕?”
趙統搖頭一笑:“是羌王主動把他們喊下來的,說是讓他們幫忙推輜重車。”
關興聞言恍然:
“也好,讓那些魏寇做個見證,你回去告訴羌王,咱們等會便認真打打。
“不過,到時候如何分辨魏寇與羌人?”
趙統道:“魏寇推了半夜的輜重車,應很是疲累了,大概不會殺上前來。
“你們若是見到打殺兇猛的,就當魏寇打殺了便是。
“夜戰那么亂,運糧民夫又一無所知,真動起手來,難免會丟下幾具尸體。”
事實上,到了此時,知曉今夜究竟會發生什么的羌勇也不過是寥寥數人,都是楊條心腹。
屆時消息知曉倉促,雙方軍令都難以傳達,又是夜里亂戰,怎么能期待大家能令行禁止,不傷一人?
一旦夜戰,民夫啥也看不見,必然恐慌驚逃,想不死人必不可能。
所以就算明知道對方是自己人,等會真打起來依然要小心謹慎,以防多造殺傷。
趙統西返。
一個時辰過去。
卯時。
推了一夜輜重車的五十余名魏軍精銳此刻已是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