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蕭明蘅此刻根本不在南宮府,他被安排去干一件大事了。
上次和南宮文魚的爭吵,是慕容越計劃中的一環,而南宮文魚也知道要以大局為重,那次吵架不過是借著機會宣泄自己的情緒。
阿柒不是局中的核心人物,大部分事情她當然都不了解。
看到眼前狀況,她心里想到也只不過是是長著請蕭明蘅回來,然后帶他去看她的兄長。
藏著小心思,她面露擔憂,“主上,您的身體為重,還是屬下前去南宮府為您求情吧?”
慕容越冷漠地搖頭。
阿柒勸他,“主上,您這么不注重您的身體,您倒下了讓我們怎么辦?”
慕容越用手帕狠狠拭擦著嘴角的血跡,他皺眉道,“本王的身體本王最清楚,倒不了。”
慕容越這么難啃,阿柒要被他氣得不行。
想到自己在遠方病倒的兄長,她忍不住以下犯上,“主上,您太過于固執了!”
慕容越冷冷的瞇起眼睛,“你兇本王?”
“屬下此言是關心您。”阿柒狡辯。
“關心我?”慕容越低聲呢喃。
他靠向背后的軟枕上,下意識摸上胸口放著的紅菩提。
桌前燃著纏龍蓮花銅油盞,在燈火的照映下,他眼底冷淡的底色褪去,略浮上點溫度。
他道,“為何關心我?”
為什么關心他?阿柒哪里想得出,她就胡說八道。
絞盡腦汁,她憋出一句,“因為在意您。”
“是么?”
阿柒真誠地點頭,她說的沒錯,慕容越是她主上,他死了,他們全都活不了,她在意他!極其在意他!
“呵。”慕容越掀唇笑了下,表情有點愉悅,“也罷,就聽你的。”
“謝主上。”
“不過…”
阿柒瞬間緊張,“不過什么?”
慕容越又咳了下,才慢慢開口,“過幾日陪本王一同去趟成王的宴席。”
阿柒聽見他的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本來不就是要和他一起去的嗎?
三日后。
阿柒穿上了暗紫色的衣裙站在慕容越身邊時,她才知道昨晚他說的讓她陪他一起去成王的宴席是什么意思。
她沉默,她無語,她難以言喻。
為什么她一個侍衛要干這種活!
“怎么,陪本王參加宴席不樂意?”
“沒有。”阿柒努力表現出誠懇的模樣回他。
慕容越把玩著之前放在衣里的匕首,皺眉,“樂意,為何不笑!”
阿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眼神幽幽,“主上看這樣行么?”
大概她實在是沒有笑得好看的天賦,慕容越直接讓她合了嘴。
成王府。
乾王和成王一向劍拔弩張,但最近尤其奇怪,他們似乎裝都不裝了,成王親點不知從哪旮旯找出來和未來乾王妃相似的舞女要在宴席上跳舞羞辱慕容越。
南宮小姐仿佛早聞風聲,連宴席都沒有出現。
整個宴席上,成王和乾王針鋒相對。
直至傳聞中和南宮文魚很像的舞女上來,她穿著紅色的衣裙,大膽地露出大片雪白肌膚,腰肢纖細,腳踝環著鈴鐺,步步生花。
如云的鬢發半挽半散,舞女面戴珠簾,一雙水光瀲滟的杏眸,眼尾勾起一道妖媚的弧度,輕輕的一掃,在場的人都酥了一半。
鼓聲響起,她揚起長袖,身如楊柳,唇瓣輕吟美人曲。
舞姿怪誕優美,空靈的歌吟伴隨著腳踝當當作響的鈴聲,宛若讓人置身于神秘之地。
眼前忽而出現一片高聳入云的野林,瘴氣從腳底蔓延至頭頂。
他們被困住,不知道身處何地,周圍盡是長著刺的野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