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拾郎在村里名氣很大,他家里多了一個人,不多時就傳的沸沸揚揚。
阿柒死皮賴臉的在崔拾郎家里住下,她說不清自己從哪里來,只說糊里糊涂就長到了現在,找他是因為報恩。
要崔拾郎問她報什么恩,她眼珠子一轉,趴在桌上又不講話了。
崔拾郎對此很是無奈。
夜深人靜,窗外的風雪肆虐,屋子里一張床一張桌子,簡陋的物件一眼望到頭。
白天腦門一熱留下了不知來路的姑娘,到了夜晚,看著狹窄的屋子,崔拾郎心中涌起一股局促之感。
“姑娘…”
“姑什么娘?我叫阿柒,是拾郎你的未婚妻呀!”
她脫鞋跳上床去,掀開被子自己躺了進去,熟練的拍拍床沿,露出一個笑容,“未婚夫,快上來!”
“不行。”
初次見面,怎么能…怎么就能直接做這等事呢!
崔拾郎憋紅了臉,他手指蜷起,欲要往后退,可躺在床上阿柒怎么可能讓他離開。
她直接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將他帶到床上。
崔拾郎猝不及防,撲倒在被子上,床上的姑娘像只狐貍一樣笑得狡黠。
她道,“夫君,快上來,我給你暖床。”
什么…什么夫君…
崔拾郎墨色的發絲垂落肩頭,他兩只手握成拳頭撐在床邊,心臟異樣地跳動將胸前的衣裳拱起微微的弧度。
他纖長的睫毛顫動,緩緩看向身下的姑娘,姑娘歪著腦袋,一雙狐貍眼狡黠動人。
“姑娘…”
“是阿柒——”
阿柒窩進他懷里用腦袋蹭他,“好冷,我們快睡覺吧。”
怎么像他的小狐貍一樣。
話說他的小狐貍呢?
崔拾郎腦海里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被懷里人的動作擾亂了心思。
她摟住他的腰,兩眼一閉竟然就這般睡了過去。
崔拾郎又氣又惱。
不知從哪里來的姑娘大膽而自然地闖進他的屋子,她理所當然地霸占了他的床,他的被子,一張雪白的小臉埋在破舊的被褥里睡得香甜。
氣息輕輕撲灑,她白皙的臉上浮起醉人的粉紅。
崔拾郎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腦袋一陣眩暈。
他懷疑自己是讀書讀壞了腦子,不然自己怎么會和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姑娘睡在同一張床上呢?
又或許…是他吃錯了東西產生的幻覺,目前一切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假象。
深山小村,又不是話本中的聊齋志異,哪會有什么主動獻身的姑娘?
不過是假的而已…
他安慰著自己閉上眼睛,睡醒就好了。
崔拾郎一閉一睜,屋子外的風雪已經停了下來,今日的天氣不錯,他起來后身邊空無一人。
疊好被子,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昨日之事果然只是我的臆想。”
洗漱完,崔拾郎坐在窗邊拿起書籍抄錄,修長的手指握著硬邦邦的毛筆,清秀俊逸的青年認真寫著字。
正午時分,緊閉著的房門被撞開,自稱為崔拾郎的未婚妻的阿柒拎著野兔跑進來。
她跳著跑到崔拾郎身邊,看著他驚詫的模樣笑了下,毛茸茸的腦袋蹭向他的肩頭,“夫君,我餓了,你快做飯給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