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辭還未來得及解釋來龍去脈，床邊的寧聽瀾也跪在地上。
寧聽瀾道：“此事非師妹一人之過，我也有錯。”
他聽到了沈風知對云意辭的交代，所以在外閣現世前他大概猜到了一點。
只是出于對沈風知的承諾，讓他無法開口。
而關于暮云間和修改功法一事，此前他們的住處全是外宗之人。
他尋不到合適的時機向溫拂月坦白，導致溫拂月全然被蒙在鼓里。
溫拂月一前一后將二人扶起來才道：“起來說。”
他揮袖在房內布下一片靜音結界，方對云意辭道：“我先不問靈微宗對我們有恩的事，你先告訴我你二師兄去哪了？”
出于對寧聽瀾的信任，溫拂月此前并未深究暮云間的下落。
現在塵埃落定，自然是徒弟的人身安全高于一切。
云意辭低頭正準備在袖中翻找，卻發現被換了衣服，寧聽瀾連忙將房內的儲物袋靈獸袋等等交還給她。
云意辭將靈獸袋中的小兔子倒出，圓滾滾的奶兔團子滾在她的手上，眾人才發覺他似乎長大了一些。
原先手心大小的幼兔，這會兒已經有云意辭攤開的手掌那么大了。
他此時呼吸平穩，睡得極為安詳，只是額頭一點嫣紅像是悅動的火焰，極為耀眼。
云意辭解釋道：“九嬰前輩將自己的本命精血給了暮師兄，又輔助他煉化，想是要過幾日才能清醒。”
“現在外面的暮師兄，是我收服畫器時的小狐妖，他精通幻術，我便讓他暫時頂替暮師兄，省的被別人發現不對勁。”
溫拂月驚訝道：“九嬰乃上古妖獸，怎會如此輕易將本命精血相贈？莫非......”
想到這幾日的雞飛狗跳，十二宗可不就是為靈微宗里的到底是傳承還是活人陷入了爭論嘛。
云意辭避開溫拂月的疑問，只是道：“沈掌門為我們修改了功法。”
寧聽瀾從儲物袋中拿出沈風知給他的劍訣本篇，還有她親自修改的紅塵功法舊篇遞給溫拂月。
寧聽瀾早已看過了，他本心是覺得沈風知改后的劍訣和心法更為精妙深遠。
具體哪里好他也說不出來，想來溫拂月應該知道這份劍訣的分量。
得知自家核心功法被泄露給外人，溫拂月下意識臉色一沉，但是到底沒有說出責怪弟子的話。
他接過寧聽瀾遞來的改良版心法和劍訣仔細翻看，神色從凝重慢慢變成糾結，最后化為一聲長嘆。
他道：“你們有心了。”
寧聽瀾緊張道：“這改良后的功法有用嗎？沈掌門說為我們改了斷情滅欲的要求。”
沈風知原意是，他們老祖只得了心法后篇，看中了后期心性澄明大道無障的優點。
前期是他按照后期的功法補充的，要求弟子身無旁礙，絕情欲。
無情欲自然也就沒有后代，到最后凡塵六緣皆無，一心大道，以保證達到后期修煉的要求。
但是原本的心法根本不是這么回事，所以他們紅塵一脈一代一代不動情欲的情況下這功法看起來確實不錯。
缺點就是一旦起欲，萬劫不復。
所以沈風知為他們把前期有缺陷的部分盡量靠著原來的心法重新修補了一番，算是介于紅塵功法與本篇之間的過渡。
溫拂月還未回答，向來八面玲瓏的容暄冷著臉道：“師父，弟子突感身體不適，便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