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川嗅到云意辭手中寒涼的冰泉氣息,他蹙眉道:“你與帝詔說了?”
云意辭埋頭搗藥,頭也不抬回道:“帝詔睡著了,我都沒和他說上話。”
“我想著這泉水連帝詔體內的火都能扼制,想必對你傷口也有作用。”
“反正不是內服,試試吧。”
手中的膏藥研磨完畢,云意辭端著藥膏走到沈懷川后頭。
他已經將披著的外衫脫下,墨發拂到胸前,露出白皙清健的寬肩窄腰。
沈懷川常年練劍,從背后看覆著一層有力的肌肉,但是并不厚重油膩,反而白的像塊玉刻出來的人似的。
這會兒他右肩到背部,焦黑一片,跟整個玉色的上身一比就顯得可怖了。
云意辭看著與左側截然不同的右邊都感覺到牙酸。
她摸出一把自制的小平鏟,挖了一塊膏藥直接抹到焦黑的位置。
她小心地將膏藥推開,嘴里一邊念叨:“你要是痛的話一定要說啊。”
云意辭想了想,老實道歉:“是我不好。”
她要是當時想出更穩妥的辦法,沈懷川可能就不會搶在她面前去背帝詔了。
云意辭心無旁騖,認真將綠色的膏藥抹的平整均勻,一點都舍不得浪費。
“你感覺怎么樣?有好些嗎?”
她感覺手下的沈懷川肩上的肌肉繃緊了,有種蓄勢待發的侵略感。
沈懷川僵著脖子回道:“有用。”
云意辭輕舒口氣:“那就行。”
她火速抹完收尾,然后又摸了塊繃帶幫他包扎,以免蹭臟他的衣衫。
包扎完畢,云意辭順手給人肩膀上綁了個蝴蝶結。
沈懷川看著打好的結蓬松飄逸十分古怪,但見云意辭雙眸清亮含笑,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云意辭弄完還不忘把沈懷川疊好放到一旁的外衫為他披上。
做好一切,她道:“你好好休息,一切不必擔心,我先出去了。”
云意辭說完轉身就走,哪知她快要邁步推門而出時,突然聽到身后沈懷川在喚她。
“小辭。”
云意辭下意識轉頭向他看去:“何事?”
帷幔被再次放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罷了......無事。”
云意辭差點裂開:“你在耍我嗎?”
她正欲反身回去拎起沈懷川好好說道說道,哪知日月梭上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叫。
云意辭變了神色,推開門立刻往叫聲傳來的方向去了。
沈懷川原本才披上外衫,這動靜讓他也迅速換好衣服起身出去。
云意辭走得急,沒顧上身后,跑到舟廊上便見謝千訣幾個也全被驚動了。
謝千訣凝重道:“是那鼉龍女妖的叫聲。”
云意辭速度快,聽完這句便直沖那三個鼉龍妖修的住處。
正好其他兩名鼉龍妖修扶著一名女妖修出來。
其中一人道:“前輩啊,不好了,她要生了,得快些回到湖里去。”
“沒有淡水幼崽會死的。”
日月梭雖停在空間中,但是貿然移動,離這不遠的藥田估計都會被摧毀。
云意辭直接召出懷川,一把抱起產婦,令一手抓起其中一個鼉龍妖修直接沖向星陣。
燭見還在道:“我看她肚子平坦都沒顯形,怎么就要生了?”
剩下的鼉龍妖修嗷嗷道:“肯定是被燙的!”
“先是摔暈了,又被差點燙熟了,所以蛋才提前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