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給春禮眨了眨眼睛。
春禮表情瞬間僵化,宋沛年見他那呆愣的模樣,又給他甩了一個威脅的眼神,接著又開始叫喚著疼。
春禮抹了抹額上的汗,起身,指著已經認出宋沛年,被嚇傻了的工部尚書之子謝庸說道,“你當街縱馬傷人,更是撞傷了我家少爺,該當何罪?”
接著又繼續說道,“無故于鬧市內“走車馬”者,按律先罰五十大板。我現在就要報官!”
雖然這律法自出臺以來只對達官貴人有效,但他家主子用這律法制裁謝庸那也是綽綽有余的。
春禮表情嚴肅憤恨,看著謝庸的目光就像是要活剝了他一樣。
宋沛年在后面看著,這春禮氣勢倒是挺足的,十分滿意地點點頭,是個可塑之才。
謝庸身體與神經同時僵硬,看著地上哎喲連天的宋沛年,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今兒個出門沒有看黃歷,怎么將這祖宗給撞到了。
那摔倒在地的馬叫一聲,宋沛年也跟著哼唧一聲。
春禮看著那剛剛無法無天現在裝鵪鶉的謝庸更加氣憤了,學著宋沛年之前的架勢,大吼道,“你等著,我要回去稟告公主,讓公主去皇上跟前參你。”
宋沛年更滿意了,還學會扯大旗了。
謝庸終于回過神來,他連忙上前安撫春禮,“別別別,你別。”
雖然謝家不懼宋家,但這事兒他謝庸不占理啊,鬧到了皇上跟前,他一點兒好都討不到。
說著又躬身去看宋沛年,“宋兄。”
宋沛年卻直接閉上眼睛,裝作沒有聽見看見,繼續時不時哎喲一聲。
謝庸看著宋沛年這樣,咬牙切齒,但還是溫聲道,“宋兄,多有得罪,抱歉。”
宋沛年還是沒有說話,春禮倒是將謝庸給推到了一邊,“一句抱歉就想打發我家少爺了?我家少爺因為你當街縱馬受這么大的罪,你該當如何?”
謝庸是第一次被一個下人這么指鼻子罵,難免氣性就上來了,眼看就要發火,可春禮這個自認有后臺的,哪會被滅氣焰,雙手叉腰,“你還有理了不是?”
謝庸看向春禮就像是淬了毒似的,“你們想如何。”
不要以為他看不出宋沛年這混蛋是裝的,身邊的下人也是,都不忙著喊大夫,反而在這兒和他討價還價。
春禮咽了一口口水,回頭看了一眼閉眼裝死的宋沛年,“我這少爺被這么一撞,不知道受了什么傷,治療費,還有一個什么精神損失費,你至少得賠償我家少爺三萬兩白銀!”
“什么?三萬兩,你怎么不去搶?”謝庸瞪著春禮驚呼出聲。
春禮哼了一聲,扭頭就要扶起宋沛年,哭吼著,“少爺,奴才帶你進宮去找皇上,去找太后評理去,奴才就不信沒有王法了。少爺,你放心,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不說侯爺還有公主,就是老夫人也不會放過他...”
謝庸上前扯住春禮的衣袖,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氣,“少點兒。”
春禮不為所動,哭吼的更大聲了,“少爺哦,奴才這就背你進宮去討公道,一定讓皇上先罰那賊人五十大板,在收押入牢,這要是背了案子在身,到時候...”
宋沛年也不哎喲連天了,直接裝死倒在春禮的背上,一主一仆,看著還怪可憐的,一旁看熱鬧不敢大聲喘氣的百姓也小身嘀咕了起來。
謝庸恨死面前兩人了,偏偏他一點兒理都不占,偏偏他一點兒法子都沒有。
最后只得咬牙切齒道,“好,三萬兩,我同意。”
春禮的動作一僵,三萬兩,真訛、呸,真要到了?
宋沛年朝著春禮大腿擰了一把,春禮反應過來,連忙去找筆墨,讓謝庸寫欠條蓋手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