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秀芬將魏微安置在堂屋的椅子上之后,也鉆進了廚房,她湊到宋沛年的面前,小聲說道,“怪不得將孩子養到這么大還送回來呢,那孩子看著這兒,真的有點子不對勁。”
說著就指了指她自己的腦袋。
宋沛年嗯了一聲,滿不在乎道,“那有啥法,咱家親生的,還不是得養著。”
談秀芬對著宋沛年翻了一個白眼,哼聲道,“養著,你說的倒是好聽,錢呢,你成天正事不干,沒事就去外面混,你哪有錢養孩子。”
宋沛年見鍋里的湯已經沸騰了,抬手將燃氣灶給關了,一臉的不耐煩,“你煮飯的時候多添一把米不就得了。”
談秀芬呵了一聲,“你以為是養狗還是養貓啊,呵,一把米的事兒,現在養貓都還要買貓糧貓罐頭,你以為養個孩子就是一口飯的事兒嗎?”
越說,談秀芬越起勁,她將剛剛拿起的碗又放下,一副長談的模樣,“她今天光禿禿的過來,只身上一套衣服,你不得去給她買幾套衣服買幾雙鞋,還有什么日常生活用品,這些都是最便宜的,最貴的是后面的教育,萬一真有啥問題,正常學校會要她嗎?你不得把她給送到專門的學校去?到時候又是一筆錢。還有這房子,只有兩間屋...”
“哎呀,媽,你怎么逮到話就一直說,聽著煩人的很,走一步算一步,反正餓不死。”
宋沛年不想繼續聽談秀芬嘮叨,從鍋里給自己盛了一碗銀耳湯,端起碗朝外面走去,路上邊吹邊喝。
等到了堂屋,看魏微一個人坐在那兒發呆,吊兒郎當問道,“餓不餓?餓的話就去廚房,讓你奶給你盛飯。”
說著也不搭理她,自己埋頭喝了起來,喝的咕咚作響。
魏微微微移動了小腦袋,朝宋沛年看去,玻璃窗折射的陽光下,他染的一頭黃發散發著金色的微光,他端碗喝湯的手背上有一顆小痣,魏微垂頭,她的手上也有一顆小痣。
談秀芬端了兩碗銀耳湯走了出來,見宋沛年自個兒咕咚喝著,又將魏微晾在一邊,皺眉抱怨,“哎喲,我怎么養出你這個東西喲,你自個兒喝的香,娃就看你喝。”
宋沛年拖著板凳轉了個方向,不想聽談秀芬嘮叨。
談秀芬又瞪了宋沛年一眼,這才將手里一碗銀耳湯放在魏微的面前,又給她塞了一個勺子,“乖乖,快喝,這湯奶奶燉了一個上午了。”
握魏微手的時候,發現她的小手冰涼,眉頭一皺,連忙到她那屋找了一件薄棉襖給魏微披上,“這都入秋了,只給孩子穿這么一件薄衣服,真的是...唉。”
見魏微握著勺子不喝,談秀芬又湊了上去,“不會喝嗎?要不奶奶喂你?”
說著就要上手。
魏微搖頭,拿著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入口中,甜絲絲的,粘粘的,是記憶里不曾有過的味道。
談秀芬見魏微可以自己喝,嘴角的笑意加深,自己也囫圇喝了起來。
宋沛年很快就將自己手中那碗喝完了,扯了一張餐巾紙,隨意擦了擦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準備走人了。
談秀芬眼皮一抬,“這就走了?你將娃帶回來,你不管?”
宋沛年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嘴皮,不得勁又上手扯嘴皮,滿不在乎道,“不然呢?這么大的孩子,難道還要我抱在懷里哄,她自個兒玩不就是了?”
談秀芬氣得想打人,她是造了什么孽生了這么個玩意兒,是他們老宋家的祖墳有問題,還是他們老宋家基因有問題,反正不是她教育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