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扯出一抹笑,“這孩子的戶口怎么說,改不改名?還有總得給孩子買幾件衣服吧。”
宋沛年想了想,“確實,名兒好說,這姓要改一個,還有孩子的衣服,媽,你下午帶她去批發市場買兩套唄,你是她奶奶,你給她買。”
談秀芬想都不想,嗆聲道,“月初你才從我這兒拿了三千塊錢過去,我還有什么錢?剩下的幾百塊錢,這月不吃不喝了?”
宋沛年聽得煩躁,撓了撓腦袋,看了一眼縮在餐桌邊小口小口喝著銀耳湯的魏微。
六歲的孩子,小小的一個,身上沒有二兩肉,看著就像是四五歲歲剛上幼兒園的小孩子。
談秀芬見要錢有戲,拿著勺子撥動著碗里的銀耳湯,嘆氣道,“這孩子長得和你起碼有八成的相似,這孩子可是你親生的...”
宋沛年越聽越不耐,先是打開手機,最新銀行卡的信息,余額90.38,接著翻了翻微信還有支付寶,兩個加起來,里面的錢也只有五百來塊錢。
無奈只得掏口袋,將褲子兜里的錢全部掏了出來,十來張紅的,還有幾張花花綠綠的,全都拍在桌子上,“夠了吧?”
“還好我今天手氣不錯,要不然,有個屁的錢。”宋沛年小聲嘀咕道。
談秀芬看到桌子上的錢,眼眸閃了閃,又捏了捏手指,她不是在做夢吧,這小子竟然真舍得拿錢出來,他天生屬貔貅的,從來都是有進無出,有錢也全都是自己瀟灑了。
他就是苦了誰都不會苦了自個兒的那類人,
想到這,心里微微泛酸,自己都還沒有花過這臭小子一分錢呢。
不過談秀芬還是很快就調節過來了,反正他也算是開天辟地頭一回舍得拿錢了。
怕宋沛年后悔,也不數,一把將錢摟了過來,裝進了自己的兜里。
見宋沛年又想跑,連忙道,“總得重新給你娃買一張床吧,我這作息時間,娃跟我睡,那就是遭罪。”
談秀芬目前有兩份工作,凌晨四點半到上午的十點,在早餐店工作,一個月兩千五。還有一份工是下午的六點到晚上的九點半,在火鍋店跑堂洗碗,一個月有一千八。
談秀芬今年五十歲,學歷是小學沒畢業,也無一技之長,又沒有啥關系,已經找不到公司交社保的工作了,
不過她的社保已經交了差不多十年了,還剩五年,每個月都是自己交。
這一點談秀芬還是很清醒的,無論多少個兒子女兒,都沒有一份養老保險靠譜。
宋沛年聽到談秀芬說床的事兒,又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耐著性子點頭,“好,我一會兒給她拉一張床回來。”
想起自己兜里已經沒錢了,又說道,“二手的可以吧?不可以的話就等幾天,我反正是沒錢了。”
談秀芬連連點頭,“可以可以,你去給她拉一架回來。現在就去,下午我們就給她安上。”
宋沛年認命啟動院子里的電瓶車,跑去舊貨市場找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