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盒飯生意停工一天,今天怎么也得動起來了。
這片土地的人們幾乎各個嗅覺靈敏,哪里有生意經,只要有個苗頭,就立馬有人會鉆進去一探究竟。
最近那個新開的工地,一開始只有阮念恩一個人賣盒飯,過了一天,就多了兩家。
那個地盤,擺攤隨意,都是各做各的生意,全然沒有你先做就不允許后面人跟著做的道理,于是阮念恩只有從味道和份量下手。
十點鐘,阮念恩將飯菜準備好之后,進屋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睡的宋沛年,忍不住嘆口氣,將他給搖醒。
宋沛年睡的雙眼朦朧,迷迷糊糊睜開眼,‘啊’了一聲。
阮念恩將罐罐推到他面前,叮囑道,“天熱了,不能帶罐罐出門,容易中暑,你在家看著他。菜在鍋里溫著,稀飯放在一邊涼著的...”
宋沛年轉了個身,隨意應付了兩句,“知道了,你走吧。”
阮念恩有些不放心,臨走前給他畫了個餅,“你好好看著孩子,我回來給你帶鹵菜。”
“知道啦,知道啦。”
阮念恩一步三回頭,又叮囑了罐罐幾句,這才出門。
罐罐也很懂事沒有硬要跟著阮念恩,他知道媽媽擺攤很辛苦,帶上他只會是個小累贅。
默默坐在一旁,拿出一支水彩筆,一張舊報紙,就在上面寫寫畫畫。
屋內,沙沙的筆墨聲,還有宋沛年淡淡的鼾聲。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轟隆’一聲,隨即密集的啪嗒聲,一道道打了下來。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前一刻是晴天,下一刻立馬陰云密布,雷雨交加。
罐罐畫畫的手一頓,梭下板凳,推開門朝著外面走廊走去,雨滴已經將樓下的地面快要印濕了。
邁著小短腿沖進屋里,顧不得這么多,爬上床就將宋沛年給推醒,宋沛年迷茫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罐罐焦急的小臉。
他指著屋外,“下雨啦,媽媽在外面。”
宋沛年猛地坐了起來,“下雨了?”
又問道,“你媽帶傘沒有?”
罐罐也不知道,但他還是搖頭,“沒。”
宋沛年翻身下床,在屋里翻了翻,翻出了兩把傘,抱怨道,“你媽還真沒有帶傘啊!”
認命準備去給阮念恩送傘,剛一腳踏出門,又折返了回來,“你在家里乖乖的,誰來都不準開門知道嗎?門也要鎖著,還有...”
罐罐知道他要去給媽媽送傘,連連點頭表示知道了,還軟乎乎道,“你快,媽媽感冒。”
意思是你快點兒,媽媽淋雨會感冒的。
宋沛年見三歲的孩子像個小大人似的,應道,“好好好,我去給你媽送傘了。”
宋沛年打著一把傘,手里又拿著一把,奔跑下樓,踏入雨幕中。
悄悄站在門外,透過走廊的鐵柱子看到這一幕的罐罐終于放下了心,又重新折返回屋,根據宋沛年的交代,搭了一個小板凳,站在上面鎖好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