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后,五郎擠出一臉討好的笑,對著宋沛年說道,“哥,我今晚能和你睡不,三哥老是打呼,我快要受不了了。”
宋沛年冷酷無情直接拒絕,“不行!”
雖然已經預測到了答案,但是真的被拒絕這一刻,五郎還是心碎了,知道求他也沒用,立馬就使起了小性子,“不行就不行,誰稀罕和你睡。”
說完扭頭就沖出了院子,宋沛年在后面呼喊道,“唉,五郎。”
五郎立馬頓住了腳步,豎起耳朵,傲嬌地雙手環抱在胸前,等著宋沛年挽留他的后文。
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昨天爹是不是給了你十文錢,給我帶個燒餅回來。”
啊啊啊啊,夠了!他真的受夠他哥了。
五郎被氣急,頭也不回地跑了。
宋沛年摸了摸鼻子,絲毫不覺得是在欺負小孩,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坐在書桌前,開始梳理原主的記憶。
透過古樸的窗戶向外望去,小小的一個院子,如果忽略地上那破碎的大水缸,整個院子帶有一股獨特的韻味,處處蘊藏著生機。
宋家小院坐落在京城外圍的五通巷子里,這條巷子居住著京城里大多數的尋常人家,煙火氣息十分濃重。
要說宋家這兩代能夠穩定居住在天子腳下,還要多虧了宋老頭。
宋老頭早年出生在京城旁邊的德安府,是個地地道道的農家小子,不過宋老頭不愿如父輩一般世世代代與莊稼為伴,又因為從小跟著村里的獵戶學了點拳腳功夫,便在十六歲那年獨自一人去府城找了一個走鏢的活兒。
十七歲那年娶妻宋老太,她是與宋老頭一起走鏢的鏢師的妹妹,夫妻二人共同孕育了三子。
十八歲那年宋老頭在走鏢途中救了一位貴人,經那貴人介紹,再加上宋老頭閑時也學了不少的字,便走關系進了京兆府當了衙役,也結束刀尖舔血的日子。
自從當衙役之后,為了能夠快速在京城站穩腳跟,將媳婦孩子接到城里來,宋老頭的性子也變了不少,從以往一腔孤勇的少年逐漸變成了善于經營之人。
再之后,宋老頭賣掉了德安府老家分給他的幾畝地,加上他這些年的俸祿,當差時撈的一些油水,又從宋老太娘家和他同僚那借了些銀子,終于買上了這座小院,也終于在京城安家了。
宋老頭一路拼搏的經驗告訴他,除開機遇,也還要真本事,要不是他會點兒拳腳怎么能救下那貴人?要不是他會識一些字,又怎么能攀著關系進了京兆府。
所以對待自己的三個兒子,都是勒緊褲腰帶送進了學堂的,不過三個兒子都不是讀書的料,老二老三,只要夫子一講課就睡覺,老大好一點,至少上課不睡覺,還用了大半輩子考了個童生。
宋老大,也就是宋父,娶妻黃有慧,生了兩子,大郎宋沛年和五郎。
宋老二,娶妻周柳葉,生了一子三女,二郎和四娘,還有一對雙胞胎,八娘和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