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早就想擺脫這貧困的宋家了,東西都不拿,拍拍屁股就走了。
宋老頭得知此事后,也只是蒼然一笑,終究是錯了。
不想拖累家中子孫,當天晚上手握大房還有三房湊銀子給他買的藥,含恨西去。
原主那邊傍著大人物也算是風生水起,一時風光無量。
可這世上就沒有天上掉餡餅,你收獲什么,你就要付出什么,在原主又一次幫著大人物做事的時候,棋差一步,差點兒讓大人物翻船。
大人物哪里咽下這口氣,事后直接殺了原主。
又怕之前交代給原主的那些事兒被人發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了法子滅了宋家滿門。
一場大火,宋家便消失在這世間。
原主發達的時候,宋家沒有傍著他享受過一點,原主行錯事,他們卻付出了死亡的代價。
宋沛年回憶完原主的一生,無聲嘆息。
原主在讀書上確實沒有多少天賦,可他卻很是聰明,從他一步步擠進了不屬于他的圈子,和在攀附人和經營人際關系這幾方面就可以看出。
但原主與人交往之際時時刻刻自卑于自己的家世,自認為祖父是賤役,父親是個沒啥用的掌柜,其余的家人更是不足一提,這讓原主心里的陰暗面不斷放大,越發扭曲冷血。
已是深秋,但窗外墻角的小香柯樹依舊翠綠,院子里也還有不少綠油油的青菜,一列列的,長勢頗好,左邊墻根處堆積了不少的木柴,用油布遮著。
宋沛年正將這小院看得出神,五郎就闖入了他的視線,小少年手里拿了一個燒餅,滿臉不高興,幾步走到窗子旁,湊到宋沛年面前,將燒餅遞了過來,“給你。”
宋沛年接過燒餅,剛撕開上面的油紙,抬眼就看到五郎在咽口水,余光中還看到了他黑乎乎的指甲邊,想來是藏污納垢了許久。
還有他身上套的改小過后的原主的舊衣袍,袖子上也臟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將快要放到嘴巴里面的燒餅撤回,又遞了回去,“你吃吧,我不餓。”
五郎沒有伸手去接,反而狐疑地打量了宋沛年一眼,“你什么意思?”
宋沛年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去挖煤還是去扛大糞了?這么臟,下次記得將手洗干凈再給我買燒餅。”
五郎瞪大了眼睛,一把奪過燒餅,大口大口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一邊嚼,一邊含糊道,“窮講究。”
宋沛年伸出手給了他腦袋一巴掌,“滾一邊兒吃去。”
剛打完就有些后悔這一巴掌,感覺手上都沾上了頭油。
五郎捂著腦袋就開跑,一溜煙兒就不見人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