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過,縣試也終于來了。
宋沛年拒絕一家子送他去考點,于是宋老頭和宋老太為首的宋家人紛紛都在院門口送他,大有一副他即將遠行的架勢。
宋老頭自從硯臺事件過后,對于宋沛年的學業不再像往常那般抓的那么緊了,以往幾乎是隔幾天就會問兩句,那事兒過后就沒有問過。
也不知咋的,宋老頭覺得哪怕他大孫子一輩子考不上童生秀才舉人什么的,也成才了。
他的大孫子擔得起宋家的門楣。
所以在宋沛年轉身之際,宋老頭平靜揮手,“放平心態,無論你考得如何,都是爺的好孫子。再考一百次,爺也供得起你。”
話音才落下,宋老太的手已經在宋老頭的手上了,一巴掌拍過去,又狠狠在胳膊軟肉上掐了一把,“你胡咧咧什么呢,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
她還指望大孫子給她掙誥命呢。
黃有慧也覺得公公‘嘴臭’,這還沒有出戰呢,就說那喪氣話,要擱在戰場上,多半就是個炮灰,還沒揮刀就被敵人抹脖子了。
其余人也是如此,紛紛猜測宋老頭今兒個不會是吃錯啥東西了吧,說話都糊涂了。
宋沛年回頭的時候,宋老頭被掐的五官扭曲,與宋沛年對視的時候強擠出一抹笑。
黃有慧也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手用帕子抹淚,一手對著宋沛年揮手,“兒啊,你一定要好好考啊,娘就指望你了,也只能指望你了。”
覺得這話有點兒怪的宋父:
他媳婦兒是在內涵他嗎?他沒有惹她生氣吧,他一個銅板的私房錢都沒有,銀子全上交了的。
成親幾十年來,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吧,咋就指望不上他?
宋沛年扭回去之后,黃有慧立馬放下帕子,眼里一滴點兒淚都沒有。
摸了摸有些痛的大腿,早知道擠不出眼淚,就不掐得這么狠了。
嘶,真他爹的痛,別不是青了吧。
看著一臉怪異的宋父朝她走來,黃有慧想都沒有想,一把揮開,煩的很,成親幾十年了,一根木簪都舍不得送給她,她好大兒前些日子都又送了她一對銀耳環了。
那邊宋老太還在小聲‘教育’宋老頭,怪他消人志氣。
外面的宋沛年還沒有走遠,就已經聽到五郎幾個蘿卜頭傳來一陣又一陣歡呼聲。
“浪起來吧,小的們,大魔王終于走了,我們終于能撒歡兒了!”
“今兒個我宋五郎要在此為大家高歌一曲。”
“八娘九娘你們兩個一起上,我宋寒梅今兒個要一對二。”
“耶,大魔王終于走了~”
“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