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而言,他對這絲巾還是滿意的,交待宋四嬸道,“四嬸,我先去給姐寄錢,你一會兒給姐的電話打通了,幫我問問他們廠的絲巾是不是都是你剛剛給我看的那款,不論花色,重要的是材質是不是都是這種。”
交待完之后,便騎著電三輪去給宋茸打錢了。
打完錢回來,就得到了宋四嬸傳遞過來的準確消息,“你姐夫說了,都是這個材質的絲巾,全用的是什么酯什么維的玩意兒。”
又打量了一眼宋沛年的神情,“小年,難道你有法子幫你姐他們將這絲巾賣出去換工資?”
宋沛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問道,“有說好多條嗎?”
宋四嬸愁的不行,“幾萬條呢,你說這賣不出去還生產什么啊,全砸在手里了。”
宋沛年想了想直接道,“我們假發廠要!”
宋四嬸瞪大了眼睛,“你可別胡說。”
又伸著腦袋左右看了看,確認沒被哪個村民偷聽到后忍不住責怪道,“大家信任你才愿意將假發廠的大小事宜交給你,雖說你和姐從小關系就好,可是你也不能胡來啊,以權謀私啥的,你可不能做!”
宋沛年聽到這話哭笑不得,“四嬸,你將我當成啥人了啊,我是真的覺得假發廠需要,才決定要的。”
又接著道,“我決定用那個絲巾做一款頭巾假發,你也知道我們假發最怕一個‘假’,最容易假的不是發絲,反而是發際線,尤其是中方斜分的假發,這個頭巾就可以避免這一點...”
宋四嬸聽得迷迷糊糊,得出一個中心思想,那就是小年不是以權謀私,而是廠子里真的需要那個絲巾。
于是試探著道,“那要不你和你姐聊聊?”
只要假發廠真的需要,買誰的不是買啊,應該、或許、也許不算是以權謀私吧。
宋沛年點點頭,立馬撥通了宋茸的電話,聽著聽筒那邊傳來的‘嘟嘟’聲,思緒被拉長。
當初原主被宋四叔帶了回來,害怕的情緒時刻縈繞著他,時時刻刻都是小心翼翼的。
宋茸是個開朗的小姑娘,聽完宋四叔和宋四嬸講完了原主的遭遇后,對突然而來的原主所有的排斥都沒有了。
更覺得自己比原主大了幾個月,是姐姐,便將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原主,還帶著他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
高中畢業后,考上了一所民辦專科,學費高昂,想著同年高考的原主還要讀大學,就放棄繼續讀書了。
出來工作后,自己拿著一千塊的工資,卻愿意給原主幾百元。
結婚后,有了小孩,還時不時給原主寄點兒東西去學校。
原主當初卷錢走的時候,可能也是念著這一點,才放棄了從宋茸那兒騙錢的想法。
不過宋茸最后卻還是走在了去找原主‘討說法’的路上。
性子強硬的她實在咽不下原主將爛攤子扔給宋四嬸和宋四叔的那口氣,她也想不通一直‘善良’的弟弟為什么會干出這樣的事兒。
只身去了國外,還沒找到原主,卻不幸遭遇了流/感,客死他鄉。
聽筒那邊傳來一聲‘喂’,宋沛年思緒才回籠,“喂,姐。”
宋茸清脆的聲音傳來,“喂,小年啊,咋你也給我打電話過來啊,我剛剛都給媽說了,不是啥大事,我和你姐夫又找到廠了,絲巾我們擺夜攤慢慢賣,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
“還有媽剛剛給我說你給我寄錢了,我們不需要,一會兒我給你寄回去。”
宋茸知道,家里的錢全都投進假發廠去了,想來那兩千也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宋沛年還沒有開口,電話就被宋四嬸搶了過去,“宋茸,我給你說,你少廢話哈,我們少那兩千塊日子照樣過,你們在外面要是沒錢那就是寸步難行,不用你擔心我們,你要是敢將錢寄回來,那你過年也不要回娘家了,你就當沒我這個媽。”
“媽...”
不等宋茸繼續說,宋四嬸搶著繼續道,“你弟要給你說那絲巾的事兒,錢的事兒不要說了,再給你說一遍,不許寄回來,聽到沒有!”
不等宋茸回話,電話就抵在了宋沛年的耳朵邊上,“你問問你姐絲巾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