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這兩項收入都能賺很多錢,不過宋父和宋母這兩人就像是得罪了財神爺似的,大棚里出的蔬菜每一年都賣不起價,身處終端市場時時刻刻都在被壓價,偏偏還不能不賣,不賣的話最后虧的只有他們,蔬菜全都爛在地里。
拋去土地承包費和各項成本等,每年拿到手的凈利潤能有個五萬塊錢已經謝天謝地了。
反觀那幾百只土雞是家里的重要經濟來源,喂養的全都是純糧食,雞蛋和雞都有固定的客源,售賣都不需要宋父宋母二人操心。
之所以不擴大養殖,皆是因為之前有一年發生了雞瘟,賠了好幾年的收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后面就不敢大規模養殖了。
現在要收的玉米就是宋父給那幾百只雞準備的口糧。
宋沛年磨磨蹭蹭撿起被宋苦夏扔在地上的罩衫,不高興道,“現在外面的太陽能把人烤熟,就非要在這個時候出門嗎?”
宋苦夏對著宋沛年白了一眼,“你出門扒下的每一個玉米都是在為你之后城里的房子攢水泥。”
最后沒忍住陰陽怪氣了一句,“爸媽為了給你買房每年夏天一條命都搭進去了,你就不去搭把手?”
宋沛年絲毫不讓著宋苦夏,直接回懟道,“你別給我陰陽怪氣,說得好像爸媽沒給你花錢似的,你現在院子里停的那車是不是爸媽給你買的?”
宋苦夏冷笑反駁,“我那五萬塊錢的小電車能比得上你以后那一兩百萬的房子?”
一句話直接就將宋沛年的嘴巴給堵住了,不過他還是不肯服輸,梗著脖子繼續道,“那你也喊爸媽給你買啊。”
宋苦夏又對宋沛年翻了一個白眼,不想多說什么,直接上手薅他的頭發,另一只空著的手開始揪他的耳朵,“我是不是好久沒有揍你你不知道大小王了啊。”
宋沛年被揪地嗷嗷直叫,最后宋苦夏又給了他腦袋一巴掌,“別給我叫了,快點兒把罩衫穿上跟老娘出門。”
最后沒忍住又踹了宋沛年一腳。
“好男不跟女斗!”
宋沛年罵罵咧咧套上罩衫跟著宋苦夏出門,宋苦夏走在最前面,時不時扭頭吼上宋沛年一句,“快點兒跟上,再磨磨蹭蹭的老娘將你天靈蓋給掀了。”
一望無際的田野,地里是望不到盡頭的青黃,宋爺爺和宋奶奶還有宋母宋父全都穿戴著裝備扒玉米。
宋母最先注意到宋苦夏姐弟倆,看到宋苦夏背上也背了一個大背簍,沒忍住道,“夏夏,你咋回來了。”
宋苦夏不搭話,穿過幾排玉米桿就開始扒玉米。
手上的動作不停,腦海中的思緒也不斷往上涌。
她知道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媽媽都是愛她的,但是永遠沒有愛弟弟那么愛,她一直都知道他們最愛的永遠都是弟弟。
他們表面嫌棄的不行,但是永遠無條件忍受不著調的弟弟,又希望自己這個他們眼中的高材生能‘拉’弟弟一把,這些思想總是拐著彎抹著角傳輸給她,讓她感到無比疲倦。
單說家產,在他們眼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弟弟的,自己能有百分之二十,在他們眼里已經算是特別特別公平了。
她也知道這是不公,她也做過反抗,但是每一次又被自己說服。
好比現在,他們這么拼全都是為了給弟弟在城里買房,自己其實也能在城里裝作不知情不回來,可是她偏偏就是裝不下去,周五一下課就屁顛屁顛帶著大包小包回來幫扒玉米,就是想要幫其分擔一點。
想到這,宋苦夏莫名有些委屈,她朋友說得對,她就是純那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