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兒道:“人說那掌柜的是慈溪縣人,家中有一塊奇石,被官府強索了去。因為那奇石巨大,不能從家門處拉出來,連院墻都拆了。家里的許多錢財珠寶也被奪了,這才忍痛出手,要舉家往北地投親去。”
周澤聽了心中有數,這應該又是一個花石綱的受害者。
慈溪是受花石綱所害極為嚴重的一個地方,再加上六賊之一的朱勔借著為徽宗皇帝收集花石綱的由頭大肆聚攏私財,導致許多中等富戶傾家蕩產。
像是這個掌柜的這般還有間酒樓能夠出售,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有那更凄慘的,甚至被逼到了賣兒賣女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周澤動了心思,說道:“我等也去看看。”
三人正要上前,忽然聽到一道驚喜的聲音。
“壯士,壯士且慢!”
回頭看去,見是方才在城外追捕施威的公人里的其中一個。
他奉知州之命來尋孫安,好容易尋到,自然喜形于色。
“壯士叫我好找,大喜,大喜呀!小人卻要先恭喜壯士了。”
孫安疑道:“都頭何出此言?”
都頭這個稱呼,在此時,是為了對這些捕快衙役的尊重而稱的,真正的都頭官職,只有在軍中才有。
“壯士方才助我等擒賊,知州相公已經知曉了,差小人來請。我看少不得是要抬舉壯士,快與我同去吧。”
孫安心中不解,看向周澤。
周澤皺了皺眉,心里尋思,孫安擒了施威,沒想到就入了知州的眼里。
也如這個衙役所說,既然說是要他來請,應該是沒什么惡意的。
“都頭,在下可能同去?”周澤問道。
“這...”
衙役猶豫道:“官人休怪,這并非小人做的了主的,知州相公只吩咐我請這位壯士前去。”
他看周澤一身裝扮,像是富庶人家,所以也不得罪。
知州有請,就是孫安也不好拒絕,說道:“小官人稍待,待孫安去去便來。”
見此情形,自己要跟著一道去是不可能了,周澤想了想道:“孫兄且去,想來應該無礙。我自在這街上閑逛片刻,孫兄歸來,只到我等下榻處的客棧就是了。”
“是是是,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官人能理解再好不過。”那公人欣喜道。
“壯士跟我來吧。”
孫安跟著那公人離去了,周澤上前來到那聚德樓前,推開人群。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如喪考批的站在酒樓門口,強打起笑臉。
“往日里多蒙諸位鄉親父老照料生意,今日趙某家中要事緊急,不得已要出手此樓。這樓位于繁華地界,平素里生意如何大家都是知曉的,兩千貫絕算不上價高。哪位相親收了去,助趙某度過此難,感激不盡。”
周澤上前道:“這位掌柜的,可有僻靜處?”
那趙掌柜見周澤面生,但此時家中急切要錢,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如果不是這樣,托到牙行手中,此樓價格起碼還能翻一倍。
“有有有,官人里面請。”
趙掌柜連忙把周澤里面,這一番商談自是不提,最后周澤花錢三千貫,得了這聚德樓的房屋地契,趙掌柜得了錢急切回家也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