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臉上果然刺有‘迭配……州’字樣。
周澤道:“沈觀察吉人自有天相,破得采花賊一案,便可將前番過錯遮過去。不過雷有德那里,當真一點線索也無?”
“只得了兩只腳印,哪里有甚鳥用?這雷有德平日里與人無仇,倒是時常接濟城中乞丐,我也不知犯了哪里的太歲,要來偵辦此案。查來查去只得一場空,明日里還要帶人去偵辦那采花賊一案,若破不了,便再無機會與兩位坐在一起了。這緝捕觀察當真不是人做的,我又不曾生的千里眼順風耳,豈能事事都查的清楚?”
沈觀察說起來憤憤不平。
這采花賊的案子也傳開了,就在這封鎖城門的半月之內,便發生了五家未出閣的女子在睡夢中被人破了身子,而后自盡的事情。
本以為那賊只是趁著雷有德之死引起的混亂行事,豈料這城門放開之后的三天中,又出了一件這等事。
沈觀察本是要被刺配的,只他也機靈,抓住了采花賊一案無人可破的機會,尋到知州面前,以人頭作保。
說是偵破不了便要了他的性命,可此人在有些家財,只消上下使錢,即便不能偵破,至多也就是被刺配了出去,不論如何也多了一次搏一搏的機會。
周澤耳中聽著沈觀察的抱怨,心里暗自琢磨。
殺死雷有德的那人,連常年偵辦案件的專業人士都尋不到蹤跡,
不捉住兇手,自己的計劃便無法繼續下去,希望李二那里會有線索吧。
周澤一面應付著緝捕使臣,一面如此想著。
。。。
三更時分,一襲黑衣的李二自窗口進入周澤的屋子,之所以如此,是怕居住在院中的酒樓伙計遇上了,徒生變故。
“查出什么來沒有?”周澤并未休息,早等在這里。
“雷有德死后,城中乞丐雖說明里無甚變故,但每到深夜,眾丐便在那廟中爭論選取新長老的事宜,一連數日,尚且未能確定。”李二道。
“看來果真如我想的一般,雷有德便是明州丐幫長老。他在眾人面前說出丐幫幫主的底細來,還言稱那尹幫主家中有甚奇花怪石,應該為的就是將此流言傳出去,好借朝廷應奉局的手除掉這個幫主。”周澤慢聲道。
“他如此做,想必是覬覦那幫主的位子,雷有德家中慘案,莫非是丐幫中幫主的人做下的?”
周澤皺眉不止,李二接著道:“我今夜在那破廟附近遇上一個身份不明之人,前些日子卻無。此人與我一般,著一身夜行衣,我與他交手一場,他雖不敵,卻脫身逃走了,或許便與此事有關。”
周澤聞言一愣,沉思片刻,說道:“能從你手上逃走了,想必身手不凡,等閑人不會到那乞丐聚集之地去。雷有德一家多半死在他的手上,即便不是,也必有關聯,沒成想他還留在城中。我暗中將孫兄請來此處居住,這些日子你多多留意著些,若再遇上,將他引到這里,合你二人之力,當能活捉了他,那時應該能問出些東西來。”
“不過不要強求,行事力求小心為上。那緝捕使臣沈亮要捉采花賊立功,每日夜間都差人巡視,免得被他注意到了。”
李二應下,回到房中歇了。
周澤卻是滿腹心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無心睡下。
“不論你是何人,丐幫,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