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德樓一處荒廢的地窖當中,這本是原本趙掌柜用來藏銀子的地方,此時自然空置,周澤也是無意間才發現的,見其隱蔽,正好一用。
那廣元有如死狗一般,被孫安二人拖著進到地窖之中,抹肩頭攏二背綁在一張椅子上。
周澤本打算把此人丟到牢房里叫孫安慢慢問出些消息,不過得知他是彌勒教中之人的時候便改了主意,到這里來連夜審問他。
廣慧終究是他師兄,雖然親手捉他,還是避諱著些好。
“呸!”廣元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佛爺今日落到你的手里,自認倒霉,你要從佛爺口中得知什么,還是趁早死了心的好!”
“你這渣滓,為惡不少,卻是硬氣。”周澤也不著惱,在他面前緩緩的踱著步。
“我只問你兩件事,其一,丐幫與彌勒教有何瓜葛?其二,你為何要殺雷有德?倘若老實說出來,尚且能安排你個痛快。”
“嘿嘿,你問的,佛爺都知道,卻偏就不說,左右都是一死,佛爺既是要死,豈會叫你這仇人好過?”廣元怪笑著道。
“死?你想的太簡單了。堵上他的嘴,免得受不住咬舌自盡了。”周澤本就沒想著廣元能夠立刻便招,所以有所準備。
李二脫掉靴子,廣元看的眼皮直跳:“你要作甚,是好漢的便不要如此羞辱于我!滾開!滾...唔...唔...”
啪啪,李二拍拍手,頗為惋惜道:“我這襪子放他嘴里卻是正好,不過以后卻穿不得了,實在可惜。”
孫安最惱這等壞事做盡的人,看了只覺得心里暢快。
廣元一副悲憤欲絕的模樣,卻是動也動不得,說也說不得。
“我素來都與人講道理,可你這廝已算不得人,比之畜生還不如。今番正好有幾種刑罰,可在你身上試一試,也為那些個被你所害的女子出些怨氣。”
李二轉到廣元身后,廣元拼命的掙扎著,卻是沒有任何作用。
驀地,這惡僧渾身顫抖起來,額頭上也滲出汗珠。
李二手中拿著一把鉗子,那鉗子上正夾著一片帶血的指甲。他上前來從廣元嘴里抽出自己的襪子:“你說是不說?”
“我說你爺...”廣元正待要罵,便被臭襪子把話堵進了嘴里。
“啊呀,東家,這指甲似是拔的偏了,有些不美觀。我看還要再練上十個八個的,便從腳指甲開始練一練,也免得傳出去叫人笑話。”李二故作夸張道。
周澤二人強忍住笑,李二這人平日里并不如此,是個少言寡語的嚴謹之人,此時演起戲來浮夸的緊。
孫安道:“我看這僧人有骨氣,只拔個指甲算得什么,便是將他腳指甲也拔了,也不見得能好好說出來。”
廣元眼中閃過恐懼且怨毒的神色,孫安依舊淡淡道:“知州也不知我等捉了他,倒不如先將其關在這里,也由得你炮制。似他這般武藝高強之人,三五天不見得便死,卻是時間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