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于老安的前半生,充滿了仰慕,也參雜了許多同情。能在權力極高的時候,舍身退下,這樣的心境,對于剛剛二十五歲的我而言,是沒辦法做到的
老安將收拾好的被單裝進了一個巨大的麻布袋里,又塞上自己的五菱車,準備將離開一會,出發之前,他對我囑咐道:“我要去找一趟阿吉,去把年前留在他那邊清洗被單拿回來,你有空的話,幫我看看店...不過這個時間也不會有什么來這里旅游的客人,你象征性的待一會兒...”
我點點頭,同意幫他看一會兒
我坐在凳子上,心情還沉浸在喜悅的時候,又在眼神的余光里,瞥見了那兩張照片。
我緩緩走近些,看著江敏的照片,鼻子忽然間有些酸
自己情不自禁地去設想:如果一開始她沒有來賽里木湖...我想我也不會遇上老安,也就沒有了今天發生的扭轉。
我看著她的面容
也許這一切都算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指引吧!
正當我還沉浸在這樣的設想畫面的時候,忽然間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伴隨著幾聲男人聲音的叫喚,我才漸漸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老安的的事情。
正準備應答的時候,剛剛那幾聲叫喚,讓我緩緩感知覺得熟悉,緩緩走向門外的時候,門外的男人也正因為聽見了我的腳步聲而朝里走來
當他的面容出現在我的眼前的時候,我的情緒漸漸不再平復。
我竟然在賽里木湖的這間民宿里,遇見了遠道而來的江渝生。
我們都陷入了一種吃驚的狀態,但緊接著的是無法描述的虧欠
賽里木湖的燈塔上,江敏的照片見證了她最為擔心的兩個男人,再一次決裂后的相遇。
我們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看著他的面容,不再像是初次見面的那般青澀陽光,凌亂的頭發和明顯的胡青,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睛里灌滿了苦澀感,身上那件黑色的沖鋒衣并沒有呈現出他該有的帥氣,反而皺巴的痕跡,讓他看上去邋遢幾許,更顯的滄桑
江敏并沒有說錯,他真像是幾年前的我
也因為這一句話,我對他的心疼更重了好些,但自己的手好似沒有抓握住他的理由,甚至是自己抬起手試圖去接觸江渝生都算是一種對彼此的折磨。
滄桑感的他與剛剛得到喜悅的我,就好似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提醒我感受這份逝去的悲傷
也仿佛扇了他一巴掌,打消他對我可能還存在的感情
心中的虧欠和那份承諾讓我鼓起勇氣,嘗試去打破這種寂靜,但即將開口詢問的時候,江渝生先對我說道:“程老板真是產業頗多啊,我想不到這么遠的地方,也有你的小產業!”
我:“...”
他并沒有理會我的沉默,而是在自認為的默認里,放肆了自己的情緒:“也是...你這樣的大人物,怎么還會對一個不重要的人所逝去的影響那么在意呢...”
“渝生...我并沒有你想的那樣輕松...”
江渝生看了看,眼神犀利的令我感到窒息,但是他并沒有回答我的自辯。
因為他身上的滄桑已經讓我的話語中所蘊含的重量變得輕薄,就像被雨夜淋濕的鞭炮,燃了引線,卻啞了火
他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看見了那面墻上的照片,好似囚徒尋見了光芒般激動
一步步靠近那張被粘貼的照片,看著她的臉龐,漸漸沉浸了下來,用手小心翼翼地去擦拭掉上面的灰塵
又忽然間停下了動作,看著在那一旁的另一張照片。
我清楚他看見了自己對江敏留言回應的照片
江渝生猛然拽下照片,看著上面的字,怔怔地看向我:“雖然你是這店的主人,但你沒有資格將這張照片掛在這!”
我感受他話語所帶來的刺痛感:“為什么?!”
“你不配!更不配說這句話!”,隨后江渝生將那張我與江敏留下的合照,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裹著的透明玻璃相框,好似鞭炮般炸開了
看著四散的玻璃碎片,以及那張躺在地上的合照...我才漸漸感知,留在他心中的鞭炮,一直沒有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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