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在這逆光而行的道路上變得敏感焦急,望著江渝生不曾停留的身影,好似自己正在感受那無數的光景里,我不曾望見的身后
她會陪著我走過一段夜店門前的霓虹沉醉,又會陪著我走過一段昏黃交替的林蔭車道,到最后步入潮濕、堆滿垃圾貨物的碎裂水泥小巷
默默無聞
而我陪著他走在這條灑滿陽光和寒風的瀝青道路上
喋喋不休
抱歉,江敏,或許只有真當我經歷一遍你所站在的身后,才能夠將自以為的擔憂與無力,變得清晰透明!
我看著他的身影,最終說出了一句現實卻無情的話語:“你打算就這樣逃到什么時候!”
我想這便是江渝生來到這的原因:離開了惠州的那座墳墓,逃到賽里木湖的寒風里,卻依舊沒辦法做到輕松。
反而這樣的逃避深深地扎傷了他的心,駐足回望,又將背包丟下在瀝青路旁,看著我的雙眼,朝著我走來:“對!我是在逃!那是因為我放不下!我沒辦法像你一樣,可以那么輕易放下對我姐的一切!”,他猛然抓住我的衣領,又繼續說道:“任何人都可以說我...指責我!唯獨你不行!你比我更對不起我姐!你個虛偽無情的人!如果我姐不認識你,就不會卷進你們的狗屁爭奪!我只想要我的姐姐...而當這一切都沒辦法挽回的時候,你卻倒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對我大放厥詞的說責任!”
他揮動著拳頭,憤怒和身上也經歷的滄桑都凝結在此刻的破裂,血腥繁衍在我的嘴角,疼痛感以及他話語里的灼燒,都蔓延我的身體,直至將我的靈魂,也一同貫通
“她已經成為你感情里的犧牲品...為什么你可以這么快就放下!為什么不像我一樣...活在失去的痛苦茍延殘喘!你憑什么可以...摧毀一切之后,又大義凜然的出現在我的眼前!程楓,我艸你媽!”
“我艸!”
他發泄的不只是不雅語言的憋屈,還有那高舉拳頭之下的內心痛苦。
而我望著他那滄桑雙眼里蓄著的淚水,心中好似又被遺憾和缺失的一角記憶剮了一遍又一遍
我試圖去抓住他的衣角,但自己卻沒辦法使得上力氣,直至我被他憤怒極致的情緒打下了身軀,我才漸漸感受到獨屬于瀝青車道上的溫熱,仿佛陽光一般
又感受著嘴角的疼痛,以及滴落在我臉上的
不知道他曾在多少個夜晚,裹著思念和痛苦,喝下的酒水,化成的淚珠
傾訴著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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