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老少們忙不迭點頭。
“劉元,兩丁一婦,給北岸甲段第三道直田十五畝。”
“張二牙子,你是獨人,南岸戌段第五道的箕田四畝二分先給你。”
“你,就是你,那個鳳翔來的漢子,家里一個女人三個娃,小的不滿周歲是吧?南岸甲午段第七道靠著桃樹的斜田十七畝六分給你家,惡人軍剛挖通了那邊的溝渠,好好耕織啊。”
隨著綠袍官一個一個念下去,小吏挨著簽發地契交給對應戶主,完了還要帶人去看,免得不知道界在哪,兩家人爭地結仇。國門外的荒地有限,先到先得,先貧后富。授的田自己規劃,種麥粟稻子,栽果樹桑林都行,產什么交什么。
“這些田地都是圣人派大臣清理出來的,更遠處好多還是圣人跟豪強要回來的……”
橋上,朱邪吾思已經看得忘了神。聽父帥說,巢亂時關中死了好多人,荒地大概不在少數,王畿內應該都在忙這件事吧。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似是流氓。那病懨懨的天子沒狠心不顧死活,也好。
這十幾戶農民的確微乎其微,但慢慢匯集到關中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堅持個三五年、十年八年,就不一樣了。汴人越打越肥,父王越打越瘦,也許就是這個緣故吧。
閉上眼睛感受著輕柔的夏風吹過臉龐,睜開眼遙望藍天下無邊無際的碧綠農田,朱邪吾思覺得,長安好像還行?
生機勃勃。
不是她想象中那副枯藤老樹昏鴉的死沉畫面。
她開始期待和圣人的相遇了。
轉過身,她高高興興地坐上厭翟車,柔聲道:“宇文才人,我們走吧。”
“十一哥。”她又朝著車右的一位札甲騎士招招手,喊道。
“嗯?”正在看風景心有觸動的李存貞聽到,打馬上來,低頭問道:“怎么了?”
“十一哥是不是帶了三千內院牙軍?”
“沒錯,馬步、騎士兼有。”
“留一千騎士給我吧,只要突厥、契丹、沙陀、吐谷渾諸部人。”
李存貞笑了笑,點頭道:“父帥早交代我了,言京西北八鎮驕橫難制,易逞兇犯闕,又言圣人愛恨突然,要你在長安好過,務必挑選可靠武士駐京扈從你。且寬心,都是牙內老人了,我只帶三五百騎回太原即可。京城看起來挺不錯,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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