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用手指抵住了士郎的嘴唇:“‘不擅長’,不代表‘做不到’,不要說這類的話士郎,因為不斷的進行這類自我暗示,會將人的可能性消磨。”
龍魔亦做出了同樣的舉動,兩人分別用手指抵住了士郎一半的嘴唇:“當可能性被消磨之后,比起‘做不做得到’,人類反而更容易因為怠惰而‘不去做’——歸根究底,無論成功失敗與否,做過這件事本身也會成為‘經驗的積累’,而后必可活用于下一次。”
“——踏上旅途,去親眼看看旅途過程中的風景,這件事比抵達靈山更重要。”
并非龍魔也并非遠坂凜與士郎的,第四個人的聲音,在士郎崩潰邊緣的精神世界里傳來。
那是士郎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過面的,他真正的導師。
龍魔突然撇了撇嘴:“我是不是應該在這里說一句‘有牛啊!’之類的話?”
記憶里的凜白了她一眼,然后又對士郎說:“你就是這點不行啊,士郎。”
士郎無奈,但又開始認真的、竭盡全力的思考,如同嘔心瀝血一般,試圖將自己記憶經驗中的知識全部挖出來,從中尋找破局的關鍵——
“虛化?”
“那的確是壓倒性強大的力量”凜雖然這么說,但卻搖了搖頭,“但士郎你還無法有效控制,那力量對你而言也不過是單純的提高你的輸出規模罷了,依舊會被對方復制再現過去。”
“那個還不算是屬于你的力量”龍魔銳評道,“雖然你不是不能利用,但對付那頭悖論的怪物沒有用——呵呵,你是不是稍微有些理解了,那些面對你陷入苦戰的對手的心情了?你可真是最完美的‘贗品’啊。
完全將你再現出來的這次的敵人也一樣呢。”
眼瞅著龍魔又想要調戲士郎什么,記憶里的凜直接有些蠻狠的將她從士郎面前推開,然后自己提醒士郎:
“士郎,你要好好想想,就算敵人能利用星球的記憶,完美的將你與你記憶中的存在具現化出來,但有什么是你有而對方沒有的?”
龍魔也不在意,繞了一圈,從士郎背后將他抱住:
“仔細想想,對方真的了解你嗎?所謂的星球記憶體——以故事發生的舞臺去看待你們的故事,就像是所謂的‘讀者視角’一樣,但它的讀者視角是不完全的,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帝視角。
比如凜,她雖然經常念叨‘神秘隱匿原則’之類的話,但嘴里這樣說的她,并不會將心中真正的理由‘交不起罰款’說出來——換句話說,嘴上說著要遵守神秘隱匿原則的凜,內心里其實對這個守則并沒有那么‘尊重’。”
士郎喃喃自語:“我擁有的.敵人的沒有的東西,那就是理解嗎?我了解我認識的人,記憶的再現體只是再現星球的‘看到過’的記憶畫面,是幻燈片般的投影。空有力量,但沒有心,也就沒有.經驗。”
“經驗不會騙人。”
“努力不會騙人。”
“或許努力不一定會成功,踏上旅途不一定會抵達預期的終點,不一定會得到渴望的結果,但這個過程中積累的東西不會消失。”
士郎不由得捫心自問。
這和平的十年里,沒有再經歷過真正意義上的拼死奮戰的自己,除了不斷的夯實基礎之外,日常中做的最多的修行是什么?
“你也有想象力,你也有心,只是你一直難以察覺到,你總是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后面——你就是這點不行啊,士郎。”
記憶中的遠坂凜,在留下了這句話之后,消失了。
士郎記憶中的他們全都消失了。
于是,士郎也終于意識到了,破局的關鍵在哪里。
答案還是——想象力!
士郎因為正經人老實人的性格使然,使得士郎并非是‘沒有想象力’,而是‘難以注意到’。
遠坂凜總是掛在嘴邊,都快成她口頭禪的話語,還真沒說錯。
衛宮士郎就是這點不行。
他總是將自己看的太‘輕’,總是理所當然的將自己的優先級在任何時候放在最后面。
衛宮士郎是那種“雖然行動力拉滿”的,但是卻“幾乎沒有主觀能動性”的男人。
不熟悉的他的人,很容易誤以為士郎是個‘特別自我’、‘總是自以為是的第一個行動起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