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那也要跟家里說。”
想到自己之前如驚弓之鳥一樣處處防范她,把孩子越推越遠,被欺負了都不敢跟自己說,付蕓又自責又心疼。
經歷過大起大落,才意識到自己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鄭家真是欺人太甚!是那個混賬欺負霜序在先,他們還有臉記恨我們家,陷害我們打壓我們,這樣你還想讓我卑躬屈膝去向他們求饒?”
付蕓氣得咬牙切齒,“人心都是肉長的,霜序也是你們宋家的孩子,你們的心怎么能這么狠?鄭祖葉是個什么混賬,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把霜序嫁給他,長遠他第一個不會答應。”
被一個晚輩當面指責,宋爺爺自持身份,臉上頗有些掛不住:“他是我的孫女,我還能害她?你自己想清楚,長遠這次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等他真被定了罪,這盆污水沈家永遠都別想洗干凈了。”
“這次被他們算計,是他們運氣好,我認了,我們沈家可以落魄,可以窮困潦倒,但不能不要骨氣不要臉!”
付蕓態度已經不太客氣,“宋叔,我敬你是長輩,你隔岸觀火見死不救我不怪你,但這件事你以后不用再提了,賣女求榮的事我做不出來,你們不疼霜序,我疼!”
那一刻,霜序的心情是難以言說的滋味。
既觸動,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又怕以后她知道真相。
宋爺爺也生氣了,丟下一句:“那你們自求多福吧。”拂袖而去。
他剛走到門口,院里響起車聲。
岳子封扯著大嗓門在外面激動地喊:“付姨!你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已經身體不適臥床多日的付蕓突然騰地一下就站起來,大步跑出去。
“長遠!”她喜極而泣的聲音傳進來。
霜序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她痛哭流涕地和沈長遠抱在一起。
沈長遠明顯比之前瘦了一圈,樣子有幾分憔悴,這段日子想來不會好過。他笑著拍了拍付蕓的背:“這么大人了,也不怕孩子看笑話。”
剛剛還呲著牙樂的岳子封突然將身一扭,臉往旁邊的男人身上埋:“臥槽,給我整得也想哭了。”
頭都沒挨到對方的一片衣角,就被賀庭洲冷漠無情地推開:“憋著。”
沈聿走過來摸了摸霜序的頭:“這幾天辛苦你照顧家里了。”
霜序搖頭道:“不辛苦。”
話沒說完,就察覺一束強烈的目光。
她看回去,賀庭洲掃一眼沈聿摸她頭發的手,眸色極淡。
霜序頭皮一緊。摸頭發也算嗎?
未來得及走的宋爺爺還站在門口,看著院子里的一片劫后余生的歡喜。
他哪會想到沈長遠這么容易就出來了。
沈長遠人被拘留的這些天,誰冷眼旁觀,誰不辭辛苦地為他奔走,他都一清二楚。
他還抱著付蕓,遠遠朝宋爺爺客套地點了下頭:“宋叔。”
宋爺爺在官場混跡一輩子,絲毫不露窘色,和氣道:“回來就好。我跟勉之都很擔心你,這次能化險為夷不容易,以后一定要謹言慎行。”
沈長遠說:“您教訓的是。”
宋爺爺走了之后,付蕓把大家都請進家里。
連日來籠罩在別墅上空的愁云隨著沈長遠的安然回歸而消散,所有的傭人都跟著歡欣鼓舞,今天客人多,王嫂忙前忙后地列清單差司機去買菜、在廚房里準備晚餐,腳都不沾地。
霜序在泡茶,賀庭洲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岳子封心里揣著的大石好不容易卸下來,那嘴嘰嘰喳喳地一刻不停,傾情講述自己這段日子跟沈聿在外面奔波遭受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