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戴著黑色毛線帽,幾乎將整個腦袋包裹住,白色紡紗口罩,圍著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單眼皮,眼白偏多,眼底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戾氣。
原來。
兩人作案之前,還曾經搶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被捅了三刀,閉氣裝死,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這是根據出租車司機的描述,側寫專家畫出來的畫像,即便出租車司機覺得很像,可人海茫茫,只有一雙眼睛,在沒有監控的年代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另一名兇手…
南姝看到了一張年代久遠的證件照。
柴熊,八七年生人,家住杭城市余城區柴梁村,是家中獨子,小學畢業,十三四歲就跟著村里的混混出門闖蕩,之后鮮少回家。
二十年前兇殺案過后,隔天突然給家里的表哥打了一個電話,根據其表哥的敘述,柴熊說話很奇怪,像是在交代后事。
滅門案發生的第三天,警方就接到了報案,說是發現了柴熊的尸體以及被搶來的出租車,柴熊系淹死,并在岸邊發現了一封‘認罪書’。
南姝繼續翻看。
照片里,‘認罪書’的內容很短,只有一句話:我有罪,我認罰,我贖罪。
經出租車司機認尸、現場鞋印對比等,最終確定,柴熊的確為滅門案的兇手之一。
可另一名兇手至今逍遙法外,除了這張畫像,沒有任何線索。
當時經辦這件案子的警方,也就是南隊的師父程和平,一直在關注追蹤,想要通過柴熊的關系網,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都沒有找到和畫像相似的人。
另一名同伙,就好像是突然出現,帶著柴熊干了一票,隨后被滅口似的,在柴熊死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卷宗到最后,南姝都沒有看到有警察死亡的消息,轉頭看向南璞年。
南璞年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條口香糖,指腹輕輕摩挲著,在出神,察覺到南姝視線,他回過神,對南姝笑了笑:“看完了?”
“嗯……”
南姝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南璞年見她這模樣,立馬明白過來,“想問問我老師怎么去世的?”
南姝點點頭。
“那是另一個案子了,已經結案了。”
南璞年撕開包裝,將口香糖丟進嘴里,視線盯著某處,緩緩開口:“這個案子,成為了老師以及當年經辦人員的心頭刺。”
一家八口,男女主人全都是獨生子女,這相當于直接滅門絕后了啊!
性質極其惡劣,社會影響巨大,當時關注的人不少,可案子卻一直沒破。
所以。
即便過了這么多年,程和平依舊忘不掉,午夜夢回,都經常回到二十年前,回到那個血腥兇殘的現場,想要再看一看,有沒有被遺漏掉的線索。
卷宗被他摸得起了毛邊,他頭上的白發越來越多,直到三年前,他突然就收到了一條短信,說是如果想知道當年案子兇手是誰,就獨自一個人前往云嵐山。
云嵐山,就在柴梁村的后頭。
程和平一開始以為是有人惡作劇,可調查發現,發短信的人用的是不實名的電話卡。
第二條短信就發了過來,里面是柴熊當年認罪書的內容,程和平一下子就確定,發短信的人,一定就是當年的兇手。
程和平帶上了槍,獨自一人赴了約。
聽到這,南姝不由地蹙起了眉。
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