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伸手拍了拍程靜的肩膀:“放心吧,以后有了酒精加上傷口縫合只要不傷及內腹至少有八成的機會能活下來。”
程靜猶豫了一下:“你那個藥?”
“師傅給我保命用的的就一點,我也不知道方子”
這一夜沒人睡的著,李昕是因為餓的其他人則不時把目光看向帳篷,他們在祈禱白天帶回來的那位先生說的是真的,生死與共的兄弟在呻吟中死去他們看的太多了。
天亮之后李昕給幾人檢查了傷口,也不知道是云南白藥效果好還是唐人身體變態,薛鐵章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其他幾個也沒有化膿的跡象。
在程靜期待的目光中李昕開口道:“薛叔再看一天只要不發燒就沒什么問題,其他人的傷口也沒有化膿的跡象,就像我剛才那樣隔一天給他們用酒精擦拭一下傷口重新包扎就好,記住包扎用的布一定要煮過。”
李昕走出帳篷愣住了,好家伙幾十號沙匪齊刷刷的杵在那一動不動。
后面出來的程靜笑道:“薛叔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先生說再看一天只要不發燒就沒事,其他人也沒事。”
眾沙匪單膝跪地齊呼:“謝先生救命之恩。”
李昕晃了晃被震得發懵得腦袋上前扶起帶頭得程遠道:“大家都是唐人互相照顧是應該的,再說我以后還得靠大家照看呢。”
程林疑惑道:“你不回中原了?”
李昕笑了笑:“就我這樣你覺得能回去嗎?怎么我留下來不歡迎?”
劉有法立刻道:“歡迎,誰敢不歡迎我小老鄉先問問我老劉。”
亂石鎮距離扎營的地方不到十里,那里有亂石灘上唯一的水源是沙匪們銷贓玩樂的地方,一眼看到頭的街道兩旁稀稀拉拉的分布著幾座破房子,從里面傳來的聲音看除了妓院就是賭坊,倒是駝隊不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一條商道的中轉站呢。
劉有法在營地看家照顧傷員,程遠帶著駝隊去交易,程靜和程林則陪著李昕逛街,用程遠的話說看上什么隨便買。
從那家唯一的飯館路過之后李昕就對沙匪們的伙食不報任何期望,本來想看看有沒有香料好買點回去開小灶,結果不大的街道走了三趟都沒有發現。
就在走第四遍的時候李昕在一家妓院門口停下,程林笑嘻嘻的湊了過來:“怎么想進去見識見識,我跟你說這里的貨色和伊吾州比起來差遠了。”
李昕沒有理他徑直走了進去,程靜皺了皺眉也跟了進去。
看著站在屋子中央那個驚恐的身影,李昕大腦一片空白,她怎么會在這里,我明明把她綁到沙地越野車上了呀,難道她和車一起過來了。
“這姑娘看樣子像是唐人還是那種官家小姐,兩百個大食金幣太貴不然我們倒是可以買下來,落在這幫家伙手里唉...”
李昕看著唉聲嘆氣的程林道:“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么?”
“突厥話而已,小意思。”
“他們在說什么?”
“那些突厥人想把這姑娘賣兩百個大食金幣,老板只肯出一百個,討價換價呢。”
“啊...”
妓院老板的動手動腳讓那姑娘發出了尖叫,引起了哄堂大笑,剛才在外面李昕就是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才走了進來。
慌亂中眼神四處求助渴望有救命稻草出現的楊雪看到了人群中的李昕,在李昕噤聲的示意下她沒有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