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然知道,和你這骨頭架子有什么關系。”
李昕搖了搖頭:“殺人殺牛其實是一個道理,我們是戰士應該追求一擊斃命,任何多余的動作都是浪費力氣,而戰場上每多保留一份力氣活下來的機會就會大一些。”
“而且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你們應該也學學,這樣活下來的機會又會大一些,弄幾具尸體教你們如何一擊斃命,如何處理傷口沒問題吧?”
程林干笑一聲:“沒,沒問題。”
待李昕走開,程林才對劉有法道:“先生他師傅不會是什么邪道吧,不然好好的大唐不待跑到西域這鬼地方來。”
“你可以去問楊先生她阿耶是不是邪道。”
想想五雷正法開山裂石的場景,程林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閉嘴不言。
來的時候用了兩天,回去的時候拖拖拉拉走了五天,好在沒人死在半路上,加上這幾百人被命名為胡楊地的根據地里人口終于超過了兩千。
有了新人口的加入,程遠便在原來的牧民里選了五十個已經可以用唐話交流的牧民加入隊伍,他們只有馬和刀,沒有神臂弩,沒有盔甲。
李昕在訓練場上給那些戰士包括少年們上了大唐第一堂解剖課,薛鐵章在楊雪指點下打造出來的合金手術刀被李昕握在手里緩緩劃開胸膛。
李昕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中將尸體開膛破肚,隨著一樣樣的器官取出,整個訓練場上噤若寒蟬,只有李昕不高的解說聲清楚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如果此時還有人能保持內心的平靜,應該能注意到李昕聲音中的顫抖和掉了不止一次的刀,可惜一個也沒有,包括程遠在內他們的腦海里早以一片空白。
這些可以說是殺人如麻,早已看透死亡的戰士面對這樣的場景也沒了往日的平靜。
不知是誰先開始,訓練場上響起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沒人注意到的是李昕口罩下的嘴巴鼓起了不止一次。
解剖持續了整整一天,那具尸體最后只留下了骨架,一絲肉都找不到被踢的干干凈凈,它會被刷上桐油放到專門的房間里,就連那些器官也會存放到寒冰中讓每一個人看到。
李昕摘下口罩淡淡的道:“今天就到這里,以后每一個人都需要牢記每一塊骨頭得位置形狀,知道那里脆弱到可以一擊斃命,那里挨一刀也不會有事,我也會為大家講解受了傷該如何處理”
看著李昕離去的背影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即便夕陽照在他得身上也無法驅散。
強撐著回到房間的李昕,立刻開始狂吐,眼淚鼻涕橫流,若非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他就是剛才訓練場上的那個人,那個親手將一具尸體拆成零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