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云霞滿天,驪山被秋日涂上了萬道紅妝,面對如此美景本該詩情畫意,可舞墨卻有些走神。
那位都督大人帶著人出發去受降城,卻把她仍在了這驪山腳下,一同被留下的還有舞墨親自挑選的一百多個男男女女和二十萬貫錢財。
按照那位大人的吩咐她們將進入蜀中,以此為根基經營南詔、吐蕃,如果能把江南也算進去那就再好不過。
這是那位都督大人的原話,舞墨不知道他怎么敢如此相信自己這么一個在女牢里做老鴇子的女人,還給了二十萬貫。
其實和身后箱子里的二十萬貫金銀比起來,舞墨更在意懷里的那個小冊子,在軍營的時候舞墨就在程靜身上聞到過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開始她以為那是程靜特有的體香,可是在訓練她們的那幾個小家伙身上竟然也聞到了那種味道,每天訓練結束洗完澡之后味道最濃。
很快舞墨就知道了那種味道是因為他們洗澡的時候用了一種叫香皂的東西,略施小計便從一個小家伙那里弄到了一小塊。
從此之后舞墨就愛上了那個味道,而現在香皂的秘方就揣在她懷里,除了香皂小冊子上還有別的東西,每一樣都足以讓她富可敵國的東西。
本來這個時候她應該帶著錢和人,入褒斜道過金牛道進入蜀中去瀘州,現在的瀘州刺史劉暹(實際是汾州或潮州)是都督府長吏劉宴大人的兄長。
之所以她現在還在驪山是為了等人,以韓少清的能耐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被留下的事,就算他不知道都督大人也會讓他知道的。
最后的晚霞照在山腳的河面上映出一片暖色,和山上的紅葉、佳人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若是有文人墨客在此說不得唐詩中會多出一片佳作。
晚霞逐漸散去,舞墨看向身后有些陰沉的樹林道:“看夠了就出來吧,你已經耽誤了我很多時間了。”
韓少清笑著從林中現身:“沒想到都督大人會讓你來做我的對手,我還以為會是胡敬義那個死人臉。”
舞墨搖了搖頭:“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之所以等你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提個醒,胡敬義是都督真正看中的人,我是半個而你只是一步閑棋。”
韓少清愣了一下:“理由。”
“胡敬義就不說了,都督大人幾乎不去校場,但胡敬義他們的訓練確實是督親自制定的,而且只要有時間就會和他們一起訓練。”
“胡敬義的確被都督當做了自己人,那你呢,據我所知都督可是臨行前才找的你?”
舞墨笑了笑指了指裝在馬車上的箱子道:“這是二十萬貫,我懷里還有長吏大人寫給他兄長瀘州刺史的信,你說我算不算半個。”
韓少清點了點頭:“算。”
舞墨捋了捋被晚風吹亂的秀發調侃道:“是不是心里特別不服氣,沒錯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從王司直滅門案就可以看得出來。
就算是那些破綻也是你想看看都督大人的反應故意留下的,賭坊你去的也不少,應該知道什么叫買定離手,兩邊討好玩通吃你還沒那個本錢。”
韓少清臉色一寒沉聲道:“這話是都督讓你帶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