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看著跟在自己身后幾乎寸步不離的劉宴無奈道:“您是我請來的都督府長吏不是我的隨從,這樣整天跟著我不用做事嗎?”
劉宴笑了笑道:“你這個都督都可以整天沒事瞎晃悠,我這個長吏為什么不能。”
“我有做事好吧。”
劉宴愣了一下撇了撇嘴道:“做事?我怎么沒看到,自從回到蒲類海除了葬禮那件事你還干過什么,每天到處溜達看風景,春耕那么大的事都沒管。”
“長安的時候我就跟您說過,到了蒲類海之后我要娶妻,娶妻自然要新房子,我這不的挑個風景好的地方把房子蓋起來。”
“你是在等人吧,北庭的信使已經到了,來的是北庭的正副兩位都護李元忠和楊襲古,安西的郭都護也會來了,明天就到,你要是有什么打算先給老夫說說,那幾位可沒一個簡單的。”
李昕愣了一下笑道:“這么給面子,既然有客上門是的好好招待招待,免得有人說我不懂禮數。”
看著騎馬遠去的李昕,劉宴大喊道:“你還沒告訴老夫有什么打算呢。”
“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得知那位史稱鐵血郡王的郭昕要來,李昕還是有些小激動的,‘愿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郭昕說了也做了,他用生命的終結留下了白發龜茲的悲壯。
自從得知自己身處的時空,李昕便對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唐人都充滿敬意,也正是這樣他才會在初入高昌城就獻出了西風烈、香皂,楊雪才會借口要鐵鍋拿出了神臂弩。
就是想讓‘萬里一孤城,盡是白發兵!’的悲壯出些的晚一點,如果他和楊雪前往大唐,不管是富甲一方還是割據一地都不是太難。
但他們選擇了留下來,留在這孤懸塞外的西域,‘白發龜茲’激蕩了多少少年心,可李昕寧愿他從未出些過。
可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李昕已經從李逸的嘴里知道了他離開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要不是楊雪攔著,這王八蛋早被他五馬分尸了。
得知了真相之后原本對北庭大都護李元忠的失望消失了,對于三位即將到來的都護李昕給了足夠的尊重,蒲類海算得上頭頭的都被他拉來迎接。
李昕在長安的時候見過汾陽王郭子儀,也見過趙國公郭曦,可眼前的郭昕看上去卻比他那位堂兄蒼老的多,而北庭大都護李元忠上次見的時候還只是頭發花白,現在卻是滿頭白發,臉上也多出了一道從眼角路過的傷疤。
見著前李昕曾想過自己會以一種怎樣的心情面對,可現在只剩下一聲嘆息。
李元忠一拳砸在李昕胸口笑道:“怎么你小子看到我很失望的樣子,我可記得第一次見的時候你小子的眼睛里可是帶著崇拜的,怎么現在升官了眼見高了。”
李昕搖了搖頭道:“本想著給您看出好戲,現在還是算了,反正雪兒也不想追究,那個李逸您走的時候帶走,不過再有下次我會讓他求死不得。”
李元忠愣了一下疑惑道:“李逸,那小子做了什么?我只是讓他來勸程遠把蒲類海歸入北庭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