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滄有些局促不安,不明白為什么韓斌會突然將他叫到這里來,畢竟除了一年半以前和韓斌有過交集之外,其余的時候,韓斌都沒有和自己有什么交集,甚至覺得韓斌根本都記不住自己,可是現在突然將自己叫來,周仁滄心里實在沒底。
“想報仇嗎?”韓斌先是讓周仁滄在自己書房之內站了一個時辰以后,突然開口道。
但是他自己依舊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翻閱著自己眼前的書。
倒是周仁滄猛地抬頭,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韓斌:“韓老師,您剛才說什么?”
“我說什么其實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嗎?”韓斌輕笑了一下道,繼續翻閱起桌上的書籍。
周仁滄目光閃爍了一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他當然知道韓斌說的是什么,可是不懂為什么韓斌會來問自己這個事情,報仇?他只想申訴冤屈,還他們周家一個公道。
可是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韓斌提出這個,必然對自己有所圖謀,他有哪里用的上自己,難道......
“你想讓我對付幕飛公子老大?”周仁滄沉身問,問完以后就感覺自己的一顆心朝著幽暗的深淵滑落下去。
韓斌沒有說話,只是掏出了一個瓶子,擺在了自己的書桌上:“你是陳幕飛最好的朋友,這里有一個小玩意,你幫我讓陳幕飛吃下去,之后你什么都不用管了,你家族的冤屈什么的,自然會有人幫你解決,我可以保證,當年參與陷害你家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如果我說不呢?”周仁滄定定的看著桌上的藥瓶,有些失神的問道。
“那這個就需要你好好考慮了,第一,你會死,第二,你家族的冤屈真相就會永遠再也沒有昭雪的機會,這頂帽子會扣在你家族的頭上一輩子。”韓斌輕描淡寫的道。
但是周仁滄卻不敢輕描淡寫的聽,他知道韓斌絕對不是恐嚇他,只是闡述一個事實,一個可能會發生的事實,至于會不會發生,就看他自己的取舍了。
一邊是陳幕飛這個信任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兄弟,這兩年之間,周仁滄可以說,陳幕飛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如果單純只是他自己一人的性命,無所謂,士為知己者死。
可是家族的冤屈還未昭雪,他怎么有顏面下去面見自己的族人,父母,況且他現在還沒有留下一兒半女,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所以,一邊是兄弟情誼,至交好友,一邊是父母族人,周仁滄只感覺心口堵得慌,感覺自己眼前擺著自己這一生之中最難的一道題,因為這道題根本就沒有真正正確答案,無論選擇哪一邊,另外一邊都會受到傷害,周仁滄自己也是如此,無論是放棄哪一邊,選擇哪一邊,他自己良心都絕對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