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跌倒了還能爬起來,有些人跌倒了也只想趴著。
莊正德屬于后者,在大清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無一技之長,還只能生活在父親的光環下,這讓莊正德覺得自己無地自容。若不是貪生怕死想著茍且偷生,早就一頭扎進黃河隨波逐流去了。
莊正德搖搖晃晃走了很久,意識模糊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覺得陽光溫暖,綠草浮萍,當時念頭只有一個,就是躺著馬上睡一覺。
也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迷迷糊糊中,莊正德聽到砰砰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很吵。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甩了甩發昏的腦袋,莊正德坐了起來,有些失神。往聲音的方向遠遠望去,發現原來是有人在山邊的石桌上下棋。
莊正德有些奇怪,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沁黃縣十里之外的棋盤山,還有些奇怪的就是這荒郊野外的,除了會有人來此地放羊,竟然還有在這下棋的人。
起身之后,莊正德晃晃悠悠的往石桌方向走去,只看到石桌旁一老一小還臥著一條巴哥小狗。
小巴哥有些警惕的朝著莊正德汪汪兩聲,石桌旁小少年有些惱怒的抬頭看了這個醉漢一眼,好大的一股酒味!
小少年梳著油光锃亮的短辮,里頭還插著黃色麥穗,看起來朝氣蓬勃;老者穿著樸素,青色長袍舒舒展展,放下手中棋子對著走過來的莊正德抱了抱拳:“打擾小友了,老夫帶小孫子出來郊游,在此休息片刻,教小孫子下下棋。”
一句話說的莊正德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本來只是想看看誰在這荒郊野外下棋,卻不曾想打擾到人家切磋棋藝,拘謹的揮了揮手:“不礙的不礙的,我這也是喝過了頭,也不知走哪了倒地就睡,沒讓這山上的狼啊狗啊吃了就算好了,我還得謝謝您爺倆叫醒我。”
小巴哥一聽這狗要吃人,氣的鼻子里直哼哼,礙于小主人也在不好發作,只好原地轉圈以示憤怒。
莊正德有些驚訝,這小巴哥智商還挺高,竟然還能聽懂。老人微微一笑:“年輕人,還是少喝點酒,事無絕對,人無絕處,只要心寬,這世間便沒有過不去的橋啊。”
小少年一聽這爺爺又開始嘮叨,暗暗跺了跺腳:“白老頭,你是逢人就勸,也不怕人家煩你。你怕是又忘了上次勸人家被人家追著打了吧?”
姓白的老爺子一聽這話,哈哈大笑。對著莊正德再次抱拳,搞得莊正德怪不好意思,“小子莊正德多謝白老爺子開導,只是煩心事多,只想著一醉方休。”這白老爺一聽莊正德這個名字,有些愣神,“莫非你是沁黃縣令莊云的兒子?”
莊正德仔細端詳了白老爺半天,卻也認不出來到底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