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安跟著霍英回了光明峰后,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見徐長客。
見了徐長客,自然是要說起這次試煉大會的事情。王牧安并不打算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徐長客。
自從蔣瑜受傷昏迷之后,徐長客臉上就很少看到笑容。
他這個做徒弟的,不能替師父分憂也就罷了,又怎么能再拿這些事情去讓師父煩憂呢?
何況,那個凌竹峰峰主說的也沒錯,終究是他自己大意了,才會讓那個天啟峰的吳越有了可趁之機。
所以,在徐長客院外的時候,王牧安就認真叮囑了待會見了師父,不要提起那件事。
霍英雖然應了下來,但還是看得出來有些忿忿不平的。
進了院子,徐長客就在院子里坐著,一個人喝著茶,身影看著有些孤獨。
王牧安與霍英走了過去,兩人行禮后,徐長客打量了一下王牧安,問:“沒受傷吧?”
王牧安搖搖頭,看著師父,心中暖意融融。
“沒受傷就行,那就先回去休息吧。”徐長客說完便收回了目光。
王牧安正欲告退,霍英卻沒忍住,開口說道:“師父怎么就不問問結果?”
徐長客看了他一眼,道:“結果并不重要。我相信牧安經過這一次的試煉大會,肯定有很多收獲。”說著,便看向王牧安,問:“是嗎?”
王牧安點頭:“是的,師父。”
“這不就行了嗎?門中舉行試煉大會的目的,不在于結果,而是希望你們通過與師兄弟的切磋來獲得裨益。這才是最重要的!”徐長客又說道。
霍英還想再說幾句,王牧安朝他看了一眼。
霍英有些悻悻地哦了一聲后,與王牧安一同告退離開了。
他們走后沒多久,徐長客卻忽然離開了光明峰。
夜里,光明峰頂的天空之上,星辰格外的明亮璀璨。
山風吹過,空氣清冽,讓人神清氣爽。
王牧安坐在屋頂,腦子里回想著白天那幾場戰斗。尤其是跟明德峰的羅師兄那一場戰斗,讓他領悟頗多,尤其是剛剛學會的那一手‘光來’,更是理解深刻了幾分。
青靈七峰,各峰都有傳承劍訣。
光明峰所傳承的是日月劍訣。這日月劍訣是從光明峰上的日月大陣中演化而來的,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
那一招光來,便是從日月大陣吸收日月星辰之力來增強大陣威力這一點演變出來的。只不過,借天地之力為己用,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王牧安的境界,施展這一招,其實十分勉強,所以當初與羅師兄比劍時,他一用這一招,就幾乎被掏空了體內所有靈氣。若不是羅師兄當時認輸的話,恐怕最后輸的會是他。
不過,這一招雖然施展得勉強,但帶給他的裨益卻很多。
如今,坐在這房頂上,心中默念日月劍訣之時,隱約間,似乎能感受到這山峰之上的日月大陣。
一呼一吸間,仿佛與大陣契合,正在接引星辰之光而下。
王牧安并未留意到,此刻,他的頭頂,正有星辰閃爍,那規律與他的呼吸相同。若有上五境的修士在旁邊,更是能看到,這頭頂星辰正有淡淡星光能量,從天而降,越過這漫漫空間,落在王牧安的身上。
不遠處,徐長客一身黑衣,站在樹下陰影中,瞧著房頂那渾身被一團肉眼幾不可見的光芒包圍的王牧安,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第二天一早,王牧安被清晨第一縷陽光給喚醒。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還坐著屋頂上,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起身震落身上露水后,縱身飛下了屋頂,剛要進屋換身衣服,忽然聽到有人喊他。一扭頭,看到師父就站在不遠處。
王牧安一愣,趕緊上前行禮,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師父,您是什么時候來的?”
徐長客笑了笑,沒說話,只是拿出了一物,遞給了王牧安。
王牧安看著師父手上那間青色長衫,有些不解,抬頭道:“師父,前段時間不是剛做了新衣服嗎?怎么又有了?”
徐長客回答:“這是天青法袍。你原來那件法袍不是沒了嗎?正好補上。”
王牧安愣在了那里,看看法袍,在看看徐長客,眼睛有些酸。
“愣著干什么?難不成還要我給你穿上?”徐長客見他不動,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