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安趕緊伸手接過,手指輕輕撫過那光滑的緞面,眼淚卻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淚水接二連三地掉落在法袍上,一顆顆水珠,顫抖著不斷滾動。
徐長客眼底掠過一絲心疼,伸手按住他的腦袋,用力揉了揉,低聲道:“傻孩子!哭什么哭!男子漢,有淚不輕彈!”
王牧安抬手抹了一把,抬頭看徐長客,問:“大師兄是不是醒不過來了?”
徐長客臉上突然路過一抹悲色,旋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怎么會?師父會想辦法的!”說著,話題忽然一轉,道:“對了,師父要出一趟遠門,你和霍英兩個人收拾一下,待會跟我一道下山。”
王牧安一聽,一愣后,連忙問:“那大師兄呢,他怎么辦?”
徐長客回答:“我會送他去明德峰,讓你余師叔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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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照顧。”
王牧安聽后,沉默了一會兒,問:“師父,我們要去哪里?”
“最近白水觀的玄通道長來了,說想看看你。所以,讓霍英陪你去青山鎮待一陣子。我要去東邊一趟,大概一個月時間,等我回來,再去青山鎮接了你們一道回來。”徐長客回答。
王牧安雖然覺得這安排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
徐長客說完這些后,就走了。走之前,讓王牧安去通知一下霍英下山這事。
王牧安便去找了霍英說了此事。霍英一聽到要下山,倒是情緒要比他高一些。也難怪,他本身就是喜歡熱鬧的性子,自從這大陣開啟后,他就一直沒離開過光明峰,峰上就他們四個人,他能熬得住這冷清,已經是很不錯了。
午時剛過,徐長客就帶著他們離開了光明峰。
不到半柱香時間,三人就到了青山鎮外。徐長客沒有直接帶著他們飛進鎮子,而是在鎮子外面一個人少偏僻的地方落了下來,然后隨著官道上的行人一道,慢慢走進了鎮子。
青山鎮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徐長客帶著他們兩人,先去了一趟萬寶閣。他們剛進門,那連師叔就好像早就已經知道了他們要來一樣,已經在等著了。
吩咐了店里伙計帶著他們兩人四處轉轉后,就與徐長客兩人上了三樓。
這萬寶閣內,一樓只是一些普通的俗世物件,雖然每一件拿出去放在這俗世當中,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但對于修士來說,大多看不上眼。
二樓就不一樣了。二樓內,收藏的都是法寶,飛劍,符箓這一類修士才能用的東西。當然,東西有好有壞,品階有高有低。
霍英平日里喜歡看一些雜書,又喜歡打聽一些小道消息,所以,對這二樓內收藏的這些東西,大部分都能道出個一二三來,看得那個跟著伺候的小伙計是目瞪口呆,佩服不已。
忽然,王牧安瞧見了一物,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這東西,是個簪子。青玉的,看著有些年頭了,簪子尾端上雕刻的祥云圖案都已經磨損得看不清了。
霍英見他停了下來,也跟著停了下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瞧見那簪子后,愣了一下,旋即說道:“這簪子好像挺適合大師兄的。”
王牧安轉頭問身后跟著的小伙計:“這個簪子怎么賣?”
小伙計看了一眼那簪子,便笑道:“剛剛掌柜的已經吩咐過小的了,若是兩位公子看上什么盡管說就行,錢不錢的,就生分了。”
“那行,那這簪子我們要了。”霍英搶在王牧安前頭,毫不客氣地就說道。
王牧安看了霍英一眼,霍英聳聳肩,道:“剛人家都說了,談錢生分!再說了,不過就是一根簪子,連師叔還是送得起的!”
可王牧安總覺得,無功不受祿。他已經收了連師叔一個價值不菲的紅玉葫蘆,如今又白拿人家的東西,有些說不過去。
于是,又問那小伙計:“這樣不合適。你還是告訴我這簪子多少錢吧。”
小伙計已經將簪子從柜子上拿了下來,一邊準備裝盒,一邊笑著回答:“公子真不用客氣。”說著,就將那簪子放進了盒子,裝好后,遞了過來。
王牧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過,霍英手快,見王牧安猶豫,一把就接了過來,然后遞給王牧安,道:“拿著吧!連師叔是自家人,沒什么好客氣的!”
王牧安看了看霍英,只好將這盒子收了起來。
收好簪子后,王牧安不打算再逛了,但霍英興致勃勃,于是王牧安到樓下坐著等他,他一人在二樓逛。
簪子他是打算送給大師兄的。雖然他現在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