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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場雨,天寶國京城的街道上行人并不密集,但該擺的攤位還是得擺,該上街買東西的人還是不少,并且昨夜皇宮中的事情居然大清早已經在市井上傳開了,雖說凡事沒有不透風的墻,可速度顯然也快得過了,但這種事情計緣和慧同也不關心,顯然和后宮或者權謀有些關系。
今日客少,幾個在街市上支開棚子擺攤的商販閑來無事,湊在一起八卦著。
“哎,聽說了么,昨晚上的事?”
“什么事啊?”“慧同**師你知道吧?”
“好像是廷梁國有名的高僧,前幾天不奉詔入京了嘛。”
開頭挑開話題的商販一臉興奮道。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上為什么詔慧同大師來?因為皇宮中出了妖怪,攪得皇宮不得安寧,攪得朝局動蕩,這才請了慧同大師來收妖的!香美人惠妃知道不?那居然是一只狐貍精啊……”
“哎呀!”“是么……”“當真如此?”
一位樣貌年輕且長發無發髻的男子路過這邊攤位,頓住傾聽了一會,聽到這些商販一驚一乍地熱烈討論,隨后腳步不停繼續向前。
“哎,遲了一步……”
這年輕人撐著傘,身著白衫,并無多余配飾,本身面容十分俊美,但始終籠罩著一層朦朧,長發散落在常人看來屬于披頭散發的不禮之貌,但在這人身上卻顯得十分優雅,更無旁人對其指指點點,甚至好像并無多少人注意到他。
在這京城的雨中,白衫客一步步走向皇宮方向,確切的說是走向驛站方向,很快就來到了驛站外的街上。
這里不準百姓擺攤,加之是雨天,行人幾近于無,就連驛站區外平常站崗的軍士,也都在邊上的屋舍中避雨偷閑。
男子撐著傘,目光平靜地看著驛站,沒過多久,在其視線中,有一個身著白色僧袍的和尚漫步走了出來,在距離男子六七丈外站定。
“善哉大明王佛,種善因得善果,做惡事遭惡報,施主以為如何?”
撐傘男子沒有說話,目光淡漠的看著慧同,在這和尚身上,并無太強的佛門神光,但隱約能感受到很強的佛性,能收了涂韻,看來是隱匿了自身佛法。
“和尚,涂韻還有救么?”
慧同和尚此刻心中其實十分緊張,因為對面那人他竟然感受不到絲毫力法神光和妖氣,菩提慧眼望去只能隱約見到一絲白光,就好像白衣服折射的光一樣。
‘善哉大明王佛,還好計先生還沒走!’
心里緊張的慧同面色卻是佛門莊嚴又平靜的寶相,同樣以平淡的口吻回道。
“涂施主乃六位狐妖,貧僧不可能留守,已收入金缽印中,恐怕難以超脫了。”
撐傘男子點了點頭,緩緩向慧同靠近。
“我與佛門也算有些交情,金缽給我,饒你不死。”
慧同心中猛然一跳,壓抑住身體的不安,依舊穩穩站立雙手合十,目光平靜的看著男子。
也就是這時,一個身著寬袖青衫的男子也撐著一把傘從驛站那邊走來,出現在了慧同身旁,對面白衫男子的腳步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