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誰?為什么攔著我們?”
計緣看向被兩個人駕著的那個身穿囚服的漢子,輕聲道。
“計某是為了他而來。”
“還說你不是追兵?”
這些黑衣人情緒又略顯激動起來,但并沒有立刻動手,主要也是忌憚這個儒雅先生模樣的人和這個比尋常最壯的漢子還要壯實不止一圈的巨漢。
“此人身上的膿瘡并非尋常病癥,而是中了邪法,有人以其身飼蟲,練為蟲人,現在的他渾身被萬千蟲子噬咬,痛苦不堪,那邊駕著他的兩位也已經染了蟲疾。”
“啊?”“什么?”
“你,你在說些什么?”
計緣幾步間靠近那囚服漢子所在,邊上的黑衣人只是以兵刃指著他,但卻并未動手,那邊架著囚服漢子的兩人面上十分緊張,眼神不由自主地在計緣和囚服漢子身上的膿瘡上來回移動,但依舊沒有選擇放手。
“讓他醒來告訴我們就知道了,還有你們二人,還是將他放下吧。”
兩人看向一側的同伴,領頭的大刀漢子回想起在牢中自己大哥的話,猶豫一下還是點頭道。
“按他說的做。”
于是囚服男子被小心的靠墻放好,計緣朝著身邊人點頭之后走近幾乎算是臭氣撲鼻的囚服漢子,可以看出不論是露出的腳踝、手腕乃至胸口、脖子等處,這漢子都長滿了膿瘡,有不少已經破了,也就臉上還好一些,但下巴上也已經生瘡了。
計緣伸手在囚服漢子額頭輕輕一點,一縷靈氣從其眉心透入。
在這過程中,計緣聽到了邊上那兩個漢子正在不停撓著自己的肩膀后手臂,但他沒有回頭,眼前的男子已經醒了過來。
“呃,嗬……這是,風?這是哪……”
男子聲音沙啞,睜開眼睛卻是一片渾濁,眼前根本看不見東西,只是一雙手在身前空處摸索著,能感受到初春的冷風,呼吸到遠比牢房中清新的空氣。
“大哥!”“大哥醒了!”
有黑衣男子下意識蹲下來想要去扶囚服漢子,卻被計緣隨手一拍給拍開了。
聽到身邊弟兄的聲音,男子卻剎那間一抖,面露驚恐之色。
“你們?是你們?剛剛不是夢?不是叫你們燒了大牢燒了我嗎?為什么不照做,為什么?不是說什么都聽我的嗎?你們為什么不照做?”
男子激動片刻,忽然話語一變,急切問道。
“你們怎么帶我出來的,有誰碰了我?”
“大哥,我和小八架著你出來的,放心吧,一點都沒拖累速度,官府的追兵也沒出現呢!”
說話的人下意識看了看計緣和金甲,這兩位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官府的人。
“什么?你們碰了我?那你們感覺如何了?”
“啊?大哥,你怎么了?”
“回答我!”
囚服漢子面色猙獰地吼了一句,把周圍的黑衣人都嚇住了,好一會,之前說話的人才小心回答道。
“除了,除了有點癢,也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