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緣一直沒說話,此刻左手一掐印,然后好似掃動水波般一引,頓時邊上兩個男子身上有一道道隱晦的黑煙升起,不斷朝著他手心匯聚過來,片刻之后形成了一團葡萄大小的黑色物質,并且似乎還在不斷扭動。
‘竟有這么多!’
計緣心中一驚,覺得有些脊背發涼,這兩個人身上蟲子的數量遠超他的想象,并且剛剛抽出這些蟲子也比他想象的復雜,蟲子鉆得極深,甚至身魂都有影響。
“你叫什么,可知你身上的蟲子來自何處?你放心,你這兩個兄弟都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替他們驅了蟲子。”
蟲子?幾個黑衣人聽著詫異,然后全都注意到了計緣左手上空懸浮了一團黑影。
有人湊近瞧了瞧,因為武人出色的視力,能見到這一團黑影竟然是在月光下不斷糾纏蠕動的蟲子,這么一團大小的蟲球,看得人有些惡心和驚悚。
“這什么東西?”“真的是蟲子!”“好生駭人!”
“難道大哥身上也有這些?”
這些黑衣人面露驚容,然后下意識看向囚服漢子,下一刻,許多人都不由后退一步,他們見到在月光下,自己大哥身上的幾乎到處都是蠕動的蟲子,尤其是膿瘡處,都是蟲子在鉆來鉆去,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看得人毛骨悚然。
似乎是因為被月光照射到了,好多蟲子全都鉆向囚服漢子的身體深處,但依舊能在其表皮看到蠕動的一些痕跡。
“嘩啦啦……”
計緣左手手心升起一團火焰,照亮了周圍的同時也將上頭的蟲子全都燒死,發出“噼噼啪啪”的爆漿聲。
“趁你還清醒,盡量告訴計某你所知道的事情,此事非同小可,極可能造成生靈涂炭。”
囚服漢子聞著蟲子被焚燒的氣味,看不到計緣卻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但因身子虛弱往旁邊傾倒,被計緣伸手扶住。
“別,別碰我!”
“莫急,計某不怕這些蟲子,相反,它們反倒怕我。”
計緣說話的時候,除了囚服漢子,周圍的人都能看到,月光下那些在大漢皮表的蟲子痕跡都在快速遠離計緣的手扶著的肩膀位置,而大漢雖然看不到,卻能隱約感受到這一點。
“先生,您定是能人,救救我們大哥吧!”
“對啊,救救我們大哥吧!”
計緣搖了搖頭。
“太晚了,身魂具已被侵蝕,蟲子抽離他也得死,趁現在告訴我你所知之事,計某幫你解脫。”
囚服漢子也不猶豫,因為那一縷靈氣,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就快速把軍中所見和懷疑說了出來。
漢子名叫徐牛,本是祖越某一支軍的一個后軍司馬,起初他只是以為所在的一部大營有人染了惡疾,后來發現似乎會傳染,可能是瘟疫,但上報沒有受到重視。
等染病的人越來越多,終于有仙師過來查看了,可一直跟隨著仙師聽候拆遷的徐牛卻一點感覺不到來的兩個仙師準備治病,反而是他們到過的地方變得越來越糟……
“好多人都是被碰了后染病的,有一次我看到一個病得極重的人半夜突然醒了,朝著大營外跑去,我去追,卻看到月光下他身上到處都是蟲子,我恐懼太甚,不敢再追,但也莫名不敢回大營,就逃了出來,沒想到被軍中通緝,又被人拿住關到了這里,沒想到我自己也逐漸開始有了病癥……”
徐牛的矛頭直指軍中祖越軍中的幾個所謂仙師,到最后更是連連恨聲。
“定是那些仙師,不,都是些惡巫邪法的妖人!燒了我,別讓這可怕的疫病傳開去!燒了我!那些獄卒,那些獄卒定也有染病的!都燒了,燒了!”
計緣此刻連連掐算,但眉頭卻越皺越緊,能肯定這蟲子和祖越軍中某些個所謂仙師有關,但居然和人道之爭關系并不是很大,也就是說蟲子另有來源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