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斯一直在考慮!”說完老凱爾看了一眼簡恒,順手又摸過了酒瓶子給自己倒上了一口。
“看到你那時在牧場干活的勁頭,我就知道為什么美國越走來越干不過中國了,你在這兒和安德斯兩人可以照顧這么大的牧場。你一走,安德斯雇了兩個人都覺得沒有你在的時候順手。再看看我家的那兩混蛋!我們家牧場比這個牧場還小了差不多一半,科爾特和雷明頓這倆小子還做不好。這幫狗娘養的民主黨把美國人的孩子教育成了懶蟲,他們什么都不愿意干,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像個傻蛋似的用手指戳手機....”凱爾兩杯酒下肚就開始吐糟了。
簡恒不想和老頭分辨,這東西也辨不清,要換來美國前,簡恒也不會干啊,但是幾個月伐木場一呆,不干活或者偷懶?那不是鞭子就是沒飯吃,不勤快真的會死人!
再說這幫老家伙從小就是在父輩的影響下成了共和黨信徒,在他們的眼中民主黨就是城里的痞子,小娘們。對他們來說所有民主黨都是干壞事的,美國就是被他們弄爛的。
“行了,你也別喝太多”簡恒勸了一句。
凱爾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搖了搖頭:“沒事,這點兒酒小事情!我和你說,出了瑪麗那檔子事情,安德斯被傷透了心,身體就不行了!”
幾十年的老友離開,自己也是風燭殘年,老頭很傷感。
說完老頭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在醫院他當著我和律師的面立過一個遺囑,這個牧場賣出之后還了銀行的錢,剩下的錢受益人就是你,但是看新聞上你的經濟情況有的大轉變,他才更改了遺囑,讓你全權繼承,你明白他的意思么?”
簡恒點了點頭,他太理解老頭對于牧場的感情,對于他來說寧可掉腦袋也不會把牧場賣出去,牧場就他的整個世界。
老頭又倒了一口酒,一飲而盡之后站了起來,拿起了帽子蓋到了頭上,也不看簡恒,輕聲說道:“安德斯這老東西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最后一句話問我,問你有辦法救活牧場么?我沒有回答,然后他進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
說完走到了車旁,酒喝的猛,也喝了不少,老頭拉開了車門,抬起了一腳兩下都沒有能把腳給踩車里。
終于有一腳踏實了,老頭頭也沒回,沒頭沒腦說了一句:“這個牧場在,安德斯就是它歷史的一部分,沒有牧場他也就沒有意義了!”
說完老頭就這么上了車,然后就這么駕著車離開了,只留下簡恒一個人這么站在廊架下發呆。
簡恒相信老凱爾的話,安德斯的打算肯定是真實的。別看這幫老家伙雖然固執,雖然粗魯,但是他們不會在這類事情上說謊。老家伙身上的衣服雖然臟兮兮的,但是他們的內心比電視上出現的政客干凈一萬倍。
接手牧場,原本一切計劃都成了浮云,國內小城的漂亮妹子,健身房都沒了,不光沒了這些還得背上一屁股的債!還要過一輩子過自己不想過的人生!
但是安德斯這邊又有恩!還是救命大恩!
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