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威爾淺笑著點點頭,不再就這話題糾結,轉而道:“走吧,韋恩先生,再遲些的話拍賣可就要開始了。”
布魯斯的位置在三樓的VIP包間,他親自挑選的這個包間,因為這里向外開著的看臺有著絕佳的觀測角度,他能夠從這個位置將整個大廳盡收眼底。
穿著黑色燕尾服的拍賣師很快從幕后走了出來,他潤了潤嗓子,嫻熟流利地向所有來賓進行了簡單的自我介紹,隨即便干脆地拉開了這場拍賣會的序幕。
直到拍賣師亮出今天的倒數第二件拍品,會場氣氛一直不溫不火。目前為止的拍品大多都是些文物和古玩,其中有幾件來歷的合法性還頗有爭議,不過但凡出現在這場特殊的拍賣會上的拍品都沒有人會去追究合法性——至少在離開會場前不會,這是不必言明的慣例。
如果從外面看向這個包房,多數人只會發現布魯斯·韋恩全程注意力都放在懷里身材勁爆的俄羅斯美女身上,殊不知他凌厲的目光一直在整個會場里四處游蕩。他在左眼的瞳孔上貼了層高科技的電子瞳,將只有他能看見的顯示器投射在他的視網膜上。他將視野調節成高倍望遠鏡,無比仔細地打量著與會的每一個人。
“我還是不明白,參加一次未登記的拍賣會和我們的調查有什么關聯,先生。”阿爾弗雷德通過他的無線耳塞嘟囔,“您大可以不必賣關子,直接告訴我您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盤。”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阿爾弗雷德。”布魯斯淡淡地說著,完全無視了身旁的金發美女。事實上與平常伴在布魯斯左右的那些超級名模相比,這個俄羅斯美人不過是個名氣平平的二線芭蕾舞者,布魯斯今天之所以挑中她來掩人耳目就是因為他確信這個姑娘完全不懂英語,所以他能夠在拍賣中途不受拘束地與阿爾弗雷德交談。
“好吧,那隨您的便了,先生。”
話正說到這兒,拍賣師的槌子恰好沉重地落下,確認了作為倒數第二件拍品的一幅畫作以一千四百萬美金被人拍走,場內響起了有序而不失禮數的掌聲,就連布魯斯·韋恩也暫時放開了身邊的美女跟著眾人一起鼓掌。
“看好了,阿爾弗雷德,”他壓低嗓音說道,“今天的重頭戲要來了。”
“是的,先生,我在這兒看得很清楚呢。”阿爾弗雷德說,“通過你的眼睛。”
不僅是他們,整個會場的氣氛在那幅畫被成交后都仿佛驟然一變,空氣仿佛凝重了好幾分。一名助手提著個銀白的金屬手提箱走了上來,將提箱交到了拍賣師手中。這一刻剛剛慵懶地坐在會場各處的貴賓們紛紛直起了身子,無數雙利箭般的目光齊齊攢射至了那銀色的金屬提箱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拍賣師打開那個箱子。
“這是一件非常特別的拍品,實話說,我做拍賣師這么久還從未經手過這樣性質特殊的東西。”拍賣師將金屬箱橫放在了面前的桌上,“由于它性質十分特殊,我們不能按照以往對拍品年代、傳承和工藝的經驗來確定鑒定它的價值,而又由于就我們所知這世上還是第一次有人拍賣這樣特別的東西,所以我們所有的拍賣師都不敢確定它的起拍價究竟是多少,所以我們最終決定以零價起拍。”
說完,拍賣師深吸了一口氣,總算在萬眾期待中揭開了這層金屬箱蓋。耀眼的綠芒在蓋子揭開的剎那便從縫隙間刺出,一塊美麗而紋路精致的綠色石頭靜靜地躺在箱子正中,渾身散發著晶瑩的綠光。
阿爾弗雷德在耳麥中倒吸了一口涼氣:“上帝啊,那個是......”
“是的,你沒看錯。”布魯斯平靜地道,“那就是今天大半的來客參與這場拍賣的目的——一塊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