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個好主意。”
兩人相視笑了一陣,卡拉忽地忍不住感慨:“家......真好。”
杰伊知道她觸景生情,又想起了自己那已是一片廢土的家鄉,于是輕聲安慰道:“嘿,你知道,只要你想,你也隨時可以把我們當成你的家人。我老爸和老媽都很喜歡你,他們看待你就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
“我知道。”卡拉輕輕垂頭,“謝謝。”
“對了,說起來......最近好像海倫娜也說過類似的話,關于家庭。”杰伊托著下巴思索。
“誰?女獵手嗎?”
杰伊回想起啟程時那略令人尷尬的疏忽,不禁苦笑:“是啊,我們出發的時候才發現機票訂晚了,想訂的時候已經一張都不剩。所以......所以我問了問她能不能幫個忙。”
“認真的?你找海倫娜·韋恩幫你訂機票?她怎么說?”
“狠狠訓了一頓,并且威脅說下次再拿這種事煩她就再不理我了。”杰伊無奈,“但是最后她還是給我安排了一架私人飛機,帶套間和娛樂區的那種——那可能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一架了。”
“唔......這聽上去就很‘韋恩’。”卡拉吐槽,“不過真意外她最后竟然還幫了你。”
“是啊,挺意外。”杰伊道,“其實我覺得也不敢說有多了解她,因為畢竟......她可是女獵手,你懂的。但她那會兒對我說,我的家庭、我現在的生活,別把這些當做理所當然。她說我應當懂得珍惜這些。”
“她居然這么說?”卡拉若有所思,“可能......可能她只是也想到了自己的生活。畢竟......你知道,她的家庭著實算不上年度模范。我和女獵手也有過幾次短暫的合作,就我對她的了解,我想她肯定也不會是那種有很多朋友的類型。”
“可以想象,每次和她在一起我都不由自主覺著緊張,渾身都不自在。”杰伊撓了撓頭,“怎么說呢?其實稍微了解一點就會發現,海倫娜她其實是個挺好的人,她只是很難相處。而且她讓我感覺似乎永遠都在忙著拯救世界,從沒有哪怕一小會停下來休息,就好像那是她生活的全部部分。”頓了頓,他說:“我敢打賭,她這會兒肯定又在世界上不知道哪個角落,忙著對付恐怖分子、尋找絕密物件什么的,因為那就像是她的日常。”
假如真的有人跟杰伊打了這個賭的話,那么那個人肯定輸的一塌糊涂。就在杰伊這邊享受著難得的家庭遠足的同時,女獵手那邊的任務已發展到了愈加混亂的地步。
濃重的霧氣在小小的科特倫島上肆無忌憚地橫行,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不但沒有消減反而又變本加厲的趨勢。白色霧氣開始從城鎮向著四處的密林蔓延,一會兒功夫就幾乎籠罩了整個島嶼。凝集在半空的水滴將島上的能見度降得極低,每一株參天古木都只露出半截粗壯的軀干、將枝繁葉茂的主干深埋在了迷霧之中。
海倫娜和西斯科離開城鎮,向著島嶼東面摸索進了密林。這一路他們沒再遇到之前在鎮子上遇到的那種惡魔般的生物,卻意外地發現了一伙新的玩家參與進了島上的紛爭——那個被稱作‘教團’的邪教組織。
兩人在東邊的林間發現了三撥這些披戴粗布斗篷的信徒們把守的崗哨,似乎是在把風,從分布上來看估計他們的總部就在這片叢林深處。海倫娜嘗試著審問了一名被她繳械的信徒他們在這座島上的目的是什么,可這家伙寧可吞下牙齒里的氰化物也不肯多吐露一個字。海倫娜無奈——唯有這種堅信錯誤信仰到幾近洗腦級別的邪教徒是最難審出什么內容的,就算能做到那也需要大量的時間,而時間不巧正是他們現在缺少的東西。
“教團”出現在這座島上的目的、還有他們和那種惡魔般的生物有什么樣的聯系暫且都還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伙新玩家的加入讓這座小小的海島上形勢更加復雜了。
而事態還在繼續向著更復雜的方向發展。
海倫娜在走到臨近一條泥巴小路時冷不丁將用喋喋不休來緩解緊張情緒的西斯科拉進了灌木叢,并將手指輕貼在他嘴唇上示意他安靜。兩道白光刺穿濃霧照射了過來,同時帶來了重型卡車發動機的嗡鳴。
霧燈幫助卡車駕駛員更好地在這鬼天氣里辨識道路,但同時卻也讓卡車成了這大霧中最顯眼的靶子。引擎聲十分湊巧地在距離他們還有幾米的位置停下了,貫透力一流的霧燈準確地標識了它的位置,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海倫娜壓低身子隱藏在灌木中,手指觸在了腰帶的暗格上,躡手躡腳地朝車的方向接近了過去。
然而在這輛車進入她的視野范圍內時,她卻愣住了,并沒有出手。
由于大霧的影響她沒法看得很清楚,但她確信自己在車頂駕駛艙上看到了一個半蹲的人形,身材魁梧,渾身漆黑,手臂高高地從背后抽出了長長的刀具,帶著死亡的陰影逼近了駕駛艙里那毫未察覺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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