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倫島。
若非有喪鐘的指引,海倫娜和西斯科根本不知道這座島上竟還藏著一處如此隱蔽的礦井,更不提找到這兒來了。越往這兒靠近,四下放風的“教團”信徒們也越來越多,他們每前進一段就得清理掉至少三個崗哨,而這數量還在隨著他們的持續行進遞增。
好消息是,縈繞整座島嶼的大霧這陣子終于稍微有點消散的趨勢了,白皚皚的霧氣逐漸淡薄,重新露出了石灰色的天空,充滿濕氣的空氣令人胸口發悶、呼吸不暢。
穿過濃重的迷霧,他們終于找到了這片深藏密林的礦區。礦區規模并不大,設計簡單、其貌不揚的建筑零散的分布在大門后,除此之外就是被手工搭建起來的臨時帳篷。但意外的是礦區里戴兜帽的邪教徒數目并沒有他們原先預計的那樣多,目測起來不過十來人的樣子。
這么點人對他們三個來說顯然不夠看,他們甚至在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的前提下完成了清掃。殘存的霧氣為潛入提供了絕佳的天然環境,而島上原因不明的訊號屏蔽又使得敵人也不可能使用無線電報信。女獵手和喪鐘都是潛伏突襲的好手,他們隱蔽在白霧深處伺機而動,就像捕食的獵豹兇猛地撲向每一個被鎖定的目標。但凡被兩人盯上的敵人兩招之內必定失去意識,整個過程快速、精確而毫無聲息,就像是一場被準確實施的手術。
不過說到潛伏偷襲那自然是沒西斯科什么事了,他所需要做的只是耐心地在掩體后面等著兩個隊友把敵人清掃一空,然后招手示意他過去。假如這是他常玩的網絡電子游戲,那么他想自己肯定是負責躺尸和喊666的那個咸魚隊友。
“如你所見,沒有人死。”戰斗結束后,喪鐘倒轉槍口,將其插回了槍鞘,“但也許有那么兩三個變成了植物人吧,沒大在意。”
海倫娜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三人在一排帳篷的后方發現了礦井的入口,小心地摸索進了其內。喪鐘有掌握著這座島其他地方的全貌,但唯有這礦井內他也是一無所知,所以再往里深入對他們而言都是完全未知的區域,可能會有任何危險潛伏在每一個黑暗的角落里,甚至是從地獄鉆出來的惡鬼。
礦井內的照明幾乎已經超出了“糟糕”所能形容的級別,像是瀕臨炸裂的燈泡窮盡最后一絲力氣貢獻著微弱的黃光,在甬道內忽閃忽滅,刺得人眼睛發痛。停著礦車的鐵軌上滿是銹跡,而那幾輛礦車看起來也和這鐵軌差不了多少年歲。
他們順著鐵軌延伸的方向向深處探索,拐彎抹角了好一陣,喪鐘忽然伸出胳膊攔住了兩人。他們隨喪鐘將身體縮進了一個轉角,只見前方一條被拉得老長的人影晃晃悠悠地被投射在了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從影子上看應該也是一名戴兜帽的邪教徒,手里還端著某種槍械。通道深處傳出類似機械運轉的低鳴,證明他們找對了方向。
這些邪教徒是從各行各業被招募進了“教團”,一個個都只憑著一股子被洗腦后的狠勁,但都未經系統的訓練,戰斗力和作戰意識放在一般部隊里都難打到及格分。女獵手無聲無息地隱入了甬道的陰影,黑色作戰服幾乎與環境的黑暗融為了一體。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那名兜帽教徒身后陡然發難,一串輕柔順暢的連招將其瞬間制服。整個過程都靜寂無聲,直到對方像是被抽走骨頭般軟綿綿地倒地都沒有發出任何接近暴力的異響。
“還算合格。”喪鐘走到她身后時低聲評價,“你行動中還留有帶個人特色的習慣動作,對付這樣的小角色算不上問題,但在對付真正的高手時這就會使你的動作拖泥帶水。”
海倫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一個師傅。”
“也許你該考慮。”喪鐘陰冷的聲音中似蘊含著深長的意味,“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弟子,未來你將無可限量,甚至超越蝙蝠俠......你擁有這樣的潛力,我能看出來。”
當喪鐘的徒弟?光是冒出這個念頭就讓海倫娜覺得像個笑話。她索性不再理會喪鐘,循著機械聲傳出的方向繼續向前摸索。
他們接下來找到的似乎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之一了,前方是個人工開鑿出的礦洞,石壁里嵌著老舊的鐵門,也許原本是雜貨間或貯藏室。假如你想關押人質,這里可能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海倫娜走到門前,透過門上窄小的開口隱約望見了里面似有個人影。她伸手叩了叩門板,輕聲問道:“雷·艾薩克博士?”
里面傳出了一陣沙沙摩擦和身體挪動的聲音,穿著臟兮兮的花格子休閑襯衫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門后:“我是,你是什么人?”
“靠!總算找到了!”西斯科歡欣鼓舞,因為這意味著他們總算能完成任務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