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街邊。
杰伊和海倫娜面對面坐在一張遮陽傘下的餐桌邊已經二十多分鐘了,兩人面前原本熱氣騰騰的熱飲都已涼透,可該來的人卻還是沒來。
杰伊的耐心開始有點被耗盡了。海倫娜冒充成振金買家聯系到了振金販子尤利西斯·克勞,他們這趟作為買家專程趕來了荷蘭和這位大名鼎鼎的振金販面談。克勞指定了面談的座位,自己卻遲到了二十分鐘仍未現身。
杰伊假裝隨意地翻弄起了餐廳提供的雜志,小聲嘟噥:“那家伙不會看穿了我們的身份,故意放了我們鴿子把我們晾在這吧?”
“不。”海倫娜戴著副太陽鏡,頗有股黑社會女強人的氣場。她隨意玩弄著杯柄說道:“我們要找的人已經在這兒了,只不過他們非常謹慎。我們三點鐘方向的桌子邊上,有個翹著二郎腿玩手機的壯家伙,注意到了嗎?他和克勞是一伙的。九點鐘方向,車站有個等車的絡腮胡男人,那個同樣也是克勞的手下。然后還有對街那架名字叫‘Minsecretials’的餐廳,第三格落地窗靠窗的位置里坐的那個男人,看到沒?那也是我們的目標。”
杰伊不動聲色地隨著她的描述掃過了每一個人,不禁佩服:“你是怎么看出這些家伙有貓膩的?在我看來街上每個人都差不多,要么個個都有問題、要么個個都沒問題。”
“經驗,還有對細節的把控。你的超級視力或許能同時扮演望遠鏡和顯微鏡的功能,但那并不能幫你成為一個合格的偵探。”海倫娜說。
“所以我才離不開你嘛。”杰伊微笑,輕握住了她的手。
海倫娜抽回了自己的手:“認真點,我們這在辦正事呢。”
她雖嚴肅地說著,但嘴角卻忍不住地勾起了個漂亮的弧度,看來杰伊這話她還是愛聽的。
“可以看出我們要面對的人像個狐貍一樣狡猾,而且可能還十分多疑。他在讓自己的人確定我們在附近沒有布置別的人手安排埋伏,他想確定我們不是聯邦調查局或中情局一類的人。”
“我們確實不是。”杰伊道。
海倫娜也笑了,壓低聲音道:“是啊,但他們一會兒就要開始祈禱我們是了。”
又耐心地等了十數分鐘,終于有人向他們這邊走來了。四名標準黑西裝的男人走到了桌邊,為首一人低著嗓子道:“二位久等了,克勞先生同意見你們了,但只能有一個人去。恐怕你們中得有一個人留在這兒,他對造成的不便之處表示抱歉,但這都是謹慎起見,相信你們一定能理解這么做的必要性。”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通過眼神達成了一致。杰伊一攤手:“好吧好吧,那我就在這兒坐著再弄點東西喝,你和他們去吧。”
海倫娜點頭,正欲起身,卻被那領頭人按著肩膀摁回了座位里。他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抱歉我剛剛沒說得足夠清楚——應該是請這位先生和我的手下們一起去一趟,而這段時間里我會在這兒陪著這位美麗的小姐......讓她不至于太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