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事實,但也正因為這是事實,他才越發聽不了。
這相當于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你就是廢物!一個造糞機器。
但凡有點自尊的人,都受不了這樣的羞辱。
顏誠面色變得猙獰,忽然揚手一巴掌抽向唐唐的臉。
唐唐見了,嚇得臉色一白,渾身一抖。
但應有的掌摑聲卻沒有響起,顏誠的巴掌在距離唐唐臉頰還有一掌距離的地方停住了。
唐唐看見他猙獰的表情,也看見他眼里的猶豫。
于是她忽然失笑。
隨手推開他的手臂,冷笑指了指房門,“滾吧!既然沒膽子揍我,今晚就給我出去睡沙發!快滾!”
最后一句“快滾”的時候,她被子下面的腳還突然踹他一腳,直接將顏誠踹摔在床邊的地板上。
“你……你……你不要太過份!”
顏誠面紅耳赤地爬起來,氣呼呼地指了指唐唐,最后還是沒敢放出什么狠話。
反而在唐唐的冷笑注視下,灰溜溜地離開房間。
重重摔上房門的時候,他隱隱聽見唐唐不屑的冷笑:“沒用的東西!”
……
床頭。
唐唐在顏誠出去之后,她的臉色慢慢恢復正常,變成正常的面無表情。
只是一雙眸子,泛著淡淡的冷光。
她似乎已經沒心思再看電視,目光的焦距已經不在電視上。
她瞇著雙眼,不知在想著什么心事。
過了大概小半個小時,她忽然無奈嘆息一聲,目光往房門瞥了一眼,無奈一笑,掀開身上的被子,從床上下來,趿上拖鞋,往門口走去。
當她打開房門走出房間,一眼就看見顏誠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那里喝悶酒,茶幾上擺著一瓶瀏陽河。
就酒的小菜只有幾包榨菜,其中被撕開封口的一包,被他捏在手里。
她出來的時候,顏誠眼神陰郁地瞥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繼續低頭喝他的悶酒。
唐唐表情無奈,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伸手從他手里奪過酒瓶。
“你干嘛?快還給我!”
顏誠想搶回來的時候,卻見她奪過酒瓶之后,并沒有藏到身后,而是一仰脖子,眉頭緊皺地喝了一口。
“你……”
顏誠愣在那兒。
他忽然有種感覺,感覺唐唐似乎比他心里還悶……
唐唐冷眼看了看他,什么也沒說,隨手把酒瓶頓在茶幾上,隨手撿起一包榨菜,撕開封口,齜著牙咬了幾根到嘴里。
一邊皺眉吃著,一邊淡淡地說:“顏誠,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你跟他們斗個輸贏嗎?好!我告訴你原因!因為我想證明我選擇你……是對的!而不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