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騖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決定,朝著下方之人喊道:“你既然說是我大齊將士,可有印信在身?”
來人一攤手,道:“我并非將軍,哪來什么印信?倒是有一物在此,你若是信了便開門,不信我也無法可想!”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面紫色的小小旗幟來,迎風展開,上面正是一個“齊”字。
原來是一面齊軍軍旗。
只見這軍旗染血,臟污不堪,隱約似乎還能看到幾個腳印。
在這夕陽的映襯下,幾百名殘兵敗將站在那里,多少顯得有些凄涼。
田騖只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默然半晌,揮了揮手:“開城門吧。”
來人聞言頓時大喜,高聲道:“多謝!”
城門緩緩打開。
嘚嘚的馬蹄聲和腳步聲中,這數百名齊國技擊之士魚貫而入。
田騖也來到了城門處等待,在這位聊城令看來,既然要收對方為己所用,那么擺個禮賢下士的姿態還是有必要的。
一匹馬停在了田騖的面前,隨后田騖只覺得面前猛然一暗,倒不是天一下子黑了,而是剛才和自己交談那人已經下馬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太高大了這個家伙。
只見那人咧嘴朝著田騖一笑,笑容頗為燦爛:“敢問可是聊城令當面?”
田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后反問了一句:“還不知壯士姓名?”
那人再笑起來:“好教聊城令得知,某名為廉頗。”
“廉頗?”田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壯士之威武,實在是令本官心折。對了,不知壯士是哪位將軍手下?”
不知為何,田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廉頗笑道:“乃是樂毅將軍麾下。”
“樂毅?”田騖先是一愣,隨后一下子回過神來。
樂毅,不就是那個率領兵馬很快就要打到聊城來的趙國將軍嗎?
田騖一念及此,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想要轉身就逃。
然而下一個,廉頗已經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這名聊城令的太陽穴上,直接把他打得暈了過去。
嗆啷一聲,廉頗拔出腰間彎刀,放聲怒吼。
“二三子,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原來這支部隊根本就不是什么齊國技擊之士潰兵,而是廉頗率領的趙軍精銳精心假扮!
廉頗這一聲令下,五百名早有準備的趙軍精銳頓時拔出兵器,紛紛向附近的齊軍士兵們殺去。
齊軍士兵們一來措手不及,二來都是一群郡兵戰斗力上本就遠不如趙軍精銳,再加上廉頗整個人猶如猛虎一般左沖右突面前全無一合之敵,只不過短短兩三分鐘,頓時就被殺得四處潰散。
就在此時,遠方的地平線上也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大隊的趙國車騎兵趁著夕陽落日前的最后一抹余暉,疾馳而至。最當前兩面旗幟飄揚,一面上書“趙”字,另外一面卻是寫了個“樂”字。
聊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