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液躊躇道:“可是……”
肥義一揮手,白色的胡須隨風飄動,笑道:“沒有什么可是,大趙不需要這樣的墻頭草!你明白嗎?”
最后這半句卻是學著趙何的語氣,讓仇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吧好吧,那就這么辦吧。對了肥相,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
“哪里不對?”
“不知為何,某總覺得好像空氣之中有一股便溺的味道……”
“是嗎?此處乃是龍臺,又不是如廁之地,哪來的便溺味道?興許是你想多了。”
“……可能是吧。”
兩人笑談間,攜手而去。
……
一個時辰之后,邯鄲城外的燕王看著面前的蘇代,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趙王就讓你來迎接寡人?”
蘇代燕王自然是認識的,畢竟是蘇秦的親兄弟嘛。
蘇代朝著燕王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王,外臣奉了吾王之命前來迎接大王,請大王隨外臣一同入城,下榻館驛吧。”
說完之后,蘇代也不去理會燕王的反應,直接就朝著自己的車夫道:“駕車回城!”
然后,燕王就這么看著蘇代那一輛孤零零的馬車,沿著相當擁擠、滿是人流的道路朝著邯鄲城的北門而去……
燕王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半晌之后才咬牙切齒的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車轅之上:“趙何小兒,安敢如此辱及寡人!”
在這一瞬間,燕王整個人無比的暴怒,就好像一座不停涌動的火山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一旁陪同的劇辛見勢不妙,忙上前對著燕王道:“大王息怒啊!都已經到了邯鄲,若是這時候再不冷靜的話,只能壞了大局!”
燕王臉色鐵青,憤恨道:“還有什么大局!沒看到趙王現在都已經這般模樣了嗎?”
劇辛苦笑一聲,道:“大王不要忘了,趙國……是勝利者啊!”
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如同一盆沉重無比的冷水,一下子澆在了燕王的腦袋之上,把他的心澆得透透的。
涼了。
劇辛說的沒錯,勝利者……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的。
良久過后,燕王一聲長嘆,神態頹喪,如同一只斗敗的公雞。
“罷了罷了,進城,進城吧……寡人倒要看看,這趙王還有什么樣的刁難手段!”
在滿心的不甘和無奈之中,燕王的車駕進入了邯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