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雎看著田法章的臉,略帶同情的搖了搖頭:“大王,不是大楚不愿意幫助齊國,只是一來如今冬天將至……”
田法章打斷了昭雎的話:“只要上柱國愿意出兵幫助寡人,那么寡人可以再多割讓瑯琊以及周圍七座城邑,作為上柱國的封地!”
瑯琊曾經是越國的領土,后來越國被楚國滅亡瑯琊歸入楚國,垂沙之戰后又被齊國從楚國手中奪取,如今則為趙國所控制。
昭雎依舊搖頭,道:“大王,趙軍并沒有撤退多遠。”
“什么?”田法章驚住了。
昭雎道:“根據大楚的探子匯報,趙軍的目標應該是——諸邑,那里是趙軍往莒城前線輸送糧草的大本營,趙國人到了那里之后應該就會駐扎下來過冬,不會再繼續向北撤退了。”
田法章的腦袋轟一下就炸開了。
他終于明白,是自己太過心急,也太過樂觀了。
趙國人的撤退并不像田因齊所想象的那樣,是無力支撐之后不得不做出的退讓,而僅僅是因為顧慮到冬天而暫時撤退罷了。
楚國人不愿意出兵也是理所當然的,從莒城到諸邑只不過一百多里的路程,這一百多里之中也就幾座零零散散的小城,如果此刻去攻取下來,反而在接下來的冬天里還要讓楚國人用不少的人力物力去防守,屬于浪費資源。
昭雎似乎還說了什么話,但田法章的腦袋早已經變得一片空白,聽不進任何的話語了。
等到田法章回過神來的時候,大殿之中已經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昭雎和淖齒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已經離開了。
田法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后宮的。
等他再一次的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榻之上,身邊是一絲不掛的王后。
從木榻的凌亂程度來看,顯然田法章和王后剛剛做了一些很激烈、很耗費體力的事情。
“大王……”王后伸出猶如蓮藕一般白皙的手環抱著田法章的身體,螓首貼在了田法章的胸口,十分溫柔的呼喚著。
田法章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王后。
然后,他哭了。
他哭得很大聲。
王后緊緊的抱著田法章,就好像抱著一個自己的孩子。
良久之后,田法章終于收起了哭聲。
這位年輕的齊王,咬牙切齒的對著自己的王后說出了兩個愿望。
“總有一天,寡人要踏平郢都,屠盡邯鄲,方消今日之恥,大齊之恨!”
田法章怒吼一聲,再一次的撲到了王后的身上。
……
邯鄲。
“太后,太后!”伴隨著輕聲的呼喚,趙國太后吳孟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太后眨了眨眼睛,臉上帶著明顯的疑惑,足足過了好一會才不敢置信的說道:“主父?”
主父握住了太后的手,一張威嚴無比的臉龐上卻是兩個紅了的眼眶:“太后,寡父……來晚了。”
趙何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朝著旁邊的王后示意了一下,帶著所有人都退出了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