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聞言眉頭頓時一皺:“難道這林胡人會選擇跑路?”
一想到這里,廉頗的臉上就漸漸失去了笑容。
長途跋涉幾千里,從中原繞一個大圈周游趙國一遍來到上郡,然后林胡人卻聞風而逃拒不交戰?
難受啊。
難受的不僅僅是廉頗,他這一次戰爭的對手林胡王同樣也是如此。
趙國上郡,膚施城。
林胡王坐在膚施令的官邸之中,懷中摟著一名瑟瑟發抖的女子,揉了揉有些發黑的眼圈,有氣無力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在林胡王的面前,兩名林胡的王子咥會和包魯正在激烈的爭吵。
大王子咥會臉色十分嚴肅,道:“趙國人已經在中原打敗了秦國,他們的騎兵也渡過了大河,馬上就要殺到膚施了。這個時候還留在這里不走,那不是等死嗎?”
二王子包魯顯然有著自己不同的看法:“大哥這句話,未免也太過長趙國人的士氣了吧?據我所知,這一次趙國人只不過才有一萬騎兵渡河罷了,我們現在的數量是他們的兩倍。趙國人如此輕敵大意,正是我們打敗趙國將整個河南地完全掌控的最佳時機!”
“輕敵大意?”咥會冷笑道:“趙國這些年來在南邊打敗了多少強國,你覺得趙國人會在這方面輕敵大意?”
包魯嘿了一聲,道:“那你倒是說說,趙國人憑什么打敗我們兩萬林胡兒郎?”
咥會正色道:“就憑他們的龍驤軍!你是沒有見過他們的龍驤軍,那是一支根本不可能被阻擋的軍隊!還有,趙國人的震天雷,也同樣是被鬼神祝福過的邪物,真的打起來,我們根本不可能是趙國人的對手。”
說著,咥會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
在之前,咥會曾經跟隨著父親林胡王參與到上郡之戰中,那一戰之中趙國的龍驤軍和震天雷給咥會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咥會轉過頭來,看著正伸手在那不敢反抗的女子懷中動來動去的林胡王,正色道:“父王,撤軍吧!反正膚施城也已經被我們拿下來了,該搶的東西我們也都搶到手了,是時候回到我們的牧場了。”
包魯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真是天真!這一次我們搶了趙國半個上郡,早就已經把趙國人給得罪死了,你難道還指望那趙主父和趙王會對我們網開一面?必須要和趙國人開戰,不然的話一旦逃回去,再被某些天天叫囂著想要投降趙國的人吹吹風,那林胡就真的完了!”
咥會大怒,喝道:“包魯,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說要投降趙國了?我都是為了父王和林胡好!”
包魯冷笑道:“為了父王和林胡而投降趙國?這個說法倒是真有意思。”
“夠了!”林胡王一把推開了懷中的女子,有些厭惡的喝道:“都不要吵了!”
咥會和包魯同時噤聲,低頭的同時不忘記在地上那春光畢露的女子身上掃上一眼。
林胡王拿過桌案上的酒壺,咕嘟咕嘟的灌了起來,酒液順著他那雜亂的胡須,從下巴一滴滴的落下。
足足喝了有將近半壺,林胡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酒壺拍在了桌子上,酒液沿著壺嘴飛濺出來。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子?你們兩個也不要在本王面前裝得好像都為了林胡,大公無私的樣子。咥會,你以為本王不知道這些天來搶奪到的戰利品就是你的人拿的最多,搶得最熊?昨天你手下的兩個千夫長還因為一馬車的鐵器打了起來,出了十幾條人命,本王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