咥會訕訕的低下了頭。
林胡的社會制度是無比原始的,相互之間的交易從來都是以物易物,什么貨幣那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金銀珠寶除了少數一些林胡頂級貴族之外,大部分的林胡士兵和軍官都并不在意。
鐵器才是最受歡迎的東西,鐵相較于青銅而言更加的堅固耐用而且也更加的鋒利,無論用來制作成生活器具還是盔甲武器都是非常棒的,而且林胡本身又沒有任何冶煉鐵器的能力,這更加劇了林胡人對鐵器的渴求。
在林胡,一個普普通通的鐵酒壺,就可以換到一匹健壯的成年戰馬!
所以,林胡的軍官們為了一馬車鐵器大動干戈,其實和中原諸侯的將軍們為了一馬車財寶而蹬鼻子上臉沒有什么本質區別。
在罵完了咥會之后,林胡王又將轉向了自己的二兒子包魯,語氣同樣不善:“還有你,包魯!你的人也太能殺了,這膚施城才拿下來幾天,半座城的人口都要被你的人給殺完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還能有牧奴,有女奴跟著我們一起回草原嗎?天天不是殺人就是玩女人,你看看你,哪里有一點王子該有的模樣?”
包魯也閉上了嘴巴,不過臉上的不服神色倒是顯而易見。
說到玩女人,眼前這不還躺著一個呢,你老爹當不好還來罵兒子,沒道理吧?
林胡王見到包魯這副模樣之后頓時勃然大怒,啪啪兩個耳光直接甩過去。
“逆子!本王是你親爹,說你兩句還不行了?反了你!”
這兩個耳光可是實打實的扇在了包魯的臉上,頓時讓包魯的臉頰高高腫起。
林胡王重重的哼了一聲,分別瞪了兩個不爭氣的兒子一眼,道:“行了,都不要吵了,本王意下已決,這一次就和趙國人來一次狠的,和他們打一仗!”
咥會剛剛看到包魯被喝斥心中還在竊喜,現在一下子聽到林胡王的決定之后頓時就呆住了,忙道:“父王,這絕非良策啊。”
林胡王惡狠狠的說道:“本王當然知道絕非良策,但是本王有什么辦法,誰讓趙國人在中原打贏了!如果是秦國贏了,那現在本王不但不需要擔心,而且本王還要渡河去打趙國的五原、九原和云中呢!”
咥會還想要再繼續勸說,卻被林胡王喝止了:“咥會,本王問你,如果不打仗,你和你屬下帶著那么一大堆的戰利品,還有這些牧奴和女奴,能跑得過趙國人的騎兵嗎?”
咥會臉色一變,過了半晌才弱弱的說道:“其實可以丟掉一部分……”
“丟?”林胡王冷笑道:“你能丟,你那些屬下們可是打生打死才把這些戰利品和奴隸們給拿到手的,他們能說丟就丟嗎?本王告訴你吧,別看你是王子,但你要是讓他們丟掉戰利品,他們就能夠讓你丟掉性命!這是林胡,你屬下的那群混賬軍官和士兵也不是中原那邊那種聽話的人,懂嗎?”
咥會啞口無言,再也說不出任何的反對話語了。
林胡王大手一揮,道:“好了傳令下去,留兩千騎兵在這里看住奴隸、女人和戰利品,其他全部人統統隨本王北上,去和趙國人打一次戰爭!本王就不信了,這趙國人從南打到北都兩年的時間了,難道他們一個個都是鐵打的,都不會累不成!”
一旁捂著發腫臉頰一直沒有說話的包魯忙道:“父王說得對,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夠打敗趙國,成為河南地的主人!”
當天黃昏,林胡王帶著兩萬名林胡騎兵出了膚施城,浩浩蕩蕩的朝著北方而去。
三日之后,林胡王和廉頗所部正式相遇。
一場大戰旋即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