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鳶心中一松,暗道原來是這件事情。
暴鳶道:“回大王,外臣聽說魏國之中出現了一場內亂,魏王和魏相田文之間已經反目成仇,田文似乎已經逃回薛邑自立為王了。魏王想要召回芒卯所部討伐叛亂也是情有可原,不過如此一來倒是誤了我三晉討伐秦國的大事了。”
暴鳶也是抓緊時間在趙何面前給魏國潑一些臟水,爭取讓趙國下一次去暴揍魏國而不是將目標對準韓國。
趙何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笑道:“是啊。這魏王也是有些意思,不聲不響的就撤軍了,也不知道派個人來通知寡人一聲,虧得寡人那時候還說要把河東交給魏國呢,結果你看魏國人自己居然還不要了,呵呵。”
暴鳶隨之干笑了幾聲。
趙何將目光轉動到了暴鳶的身上,突然道:“其實寡人現在有一個想法,既然它魏國不識貨,不想要這個河東郡了,那么寡人就把河東郡送給韓國吧。不知暴鳶將軍覺得如何?”
暴鳶驚了。
這位韓國相邦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雖然在三家分晉的時候河東就歸屬魏國所有,但是并不是整個河東郡都歸了魏國。
在河東郡的東北部有一座城邑叫做平陽,這里距離原來晉國的兩座都城絳城和曲沃并不遠,是韓國的發家地,也是韓國建國之時的首都。
隨后韓國的國都搬遷到了宜陽,然后又搬到了陽翟,最后才搬到了如今的新鄭。
所以韓國其實也是從河東立國的國家,三晉之中只有趙國是從北部的晉陽起家。
這么一說的話,河東郡其實也算是韓國的“祖地”。
拋開什么祖地不祖地的,河東郡那也絕對是一塊肥的流油的肥肉,誰不想要這么一塊好地方呢?
只不過……
暴鳶猛然警醒過來,看著趙何。
這世界上哪有什么白吃的午餐?
以趙王此人的秉性,凡是給出什么好處,那就肯定有相應的條件。
就在這個時候,趙何看著暴鳶笑道:“暴鳶將軍,你是不是在想,寡人這一次搞不好就在想著什么圈套讓你和韓國一頭鉆進去,是吧?”
暴鳶咳嗽一聲,正色道:“大王誤會了,絕無此事。”
趙何看了一眼暴鳶不自覺敲擊著桌案的手指,笑道:“其實這一次寡人還真是沒有什么別的想法。你說這個魏國吧,寡人讓他跟著寡人一起打,大家一起拿好處,這不是很好嗎?但是他不愿意。田文這件事情嘛,如果魏王來找寡人,難道寡人就不能幫他解決嗎?寡人當然是可以,也有這個能力的。只可惜他不信任寡人,所以這就沒有辦法了。”
“但是你們韓國不一樣啊,對吧?你們韓國一直以來都是緊跟寡人腳步的嘛。所以呢,寡人自然也要給你們更多的好處啊,不然萬一連你們韓國也要棄寡人而去的話,寡人和趙國豈不是徹底的變成孤家寡人了?”
暴鳶聽著聽著,突然心中一跳。
怎么有種被暗示的感覺呢?
暴鳶沉吟半晌,十分認真的說道:“大王說的對,外臣在這里代表大韓百萬民眾多謝大王了。”
趙何大笑,道:“謝謝就不必了。對了,有一個好東西今天可以讓暴鳶將軍看一下,你且隨寡人來吧。樂毅,你在這里主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