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暴鳶突然又有了一種在粱溝之戰前夜,當藺相如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之時的那種感覺。
和上次一樣,韓王這一次似乎又做出了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
這一次的錯誤或許在眼下并不會對韓國造成什么影響,甚至還會減少一些韓國的損失,但是從長遠來看的話對韓國所造成的影響絕對是無比深重的。
以如今趙國的這個氣勢,是絕對不可能在攻破關中之后繼續停手的。
從地理的位置來說,韓國和魏國無疑是首當其沖的兩個國家。
到了那個時候,因為這件事情趙國很有可能就要先打韓國,那韓國就真的要遭重了。
有人就問了,那你明知道趙國將來會來打你,你韓國怎么就不反抗呢?
其實等趙國真打來了的話肯定是要反抗的,可是眼下的話自然還是避免少和趙國做出沖突才是上策。
這就好比在大街上看到一個窮兇極惡的人,小胳膊小腿的正常人肯定是繞道走,而不是拿一塊板磚上去“你瞅啥”。
但是吧,暴鳶想著又有點糾結。
自己都已經和韓齊說了今天要撤軍了,結果現在出了這件事情,那還撤不撤了?
撤的話,韓國的大麻煩就來了。
不撤的話,那韓王會不會覺得這是暴鳶的又一次自作主張?
上一次的自作主張可是已經讓暴鳶吃盡了苦頭,這一次的話……
暴鳶的頭皮開始一陣陣的發麻。
太難了吧。
突然,暴鳶靈機一動。
太傅韓齊不是還在軍中嗎?
只要自己回去和韓齊商量一下應該就可以了吧。
就算到時候韓王真的生氣了,也有韓齊可以一起頂缸啊。
而且韓齊可是韓國的公室成員,對于韓王來說是真正的“自己人”,有這樣一個家伙的解釋,那可比暴鳶自己的解釋強上太多了。
暴鳶下定了決心,頓時如釋重負。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和之前一樣在這里陪坐一天,當一個木頭人就好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趙何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暴鳶,笑道:“暴鳶將軍,寡人剛剛還聽說了另外兩個消息,不知道你是否聽說?”
暴鳶不動聲色,道:“不知大王說的是何消息?”
趙何咳嗽一聲,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太讓寡人意外的消息,魏國剛剛從河東郡撤軍了,這件事情將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