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嬴悝高聲道:“如今乃是大秦危難之時,若是我嬴悝作為公族尚且不能站出來的話,又怎么能夠指望其他人能夠為大秦效死到底呢?”
秦王是真的驚住了。
難道說自己一直以來都看錯了自己的這個弟弟?
秦王下意識的看了魏冉一眼,畢竟魏冉平時和嬴悝是走的比較近的。
然而此刻的魏冉也是一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顯然這位穰侯也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
秦王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寡人就給你五千兵馬,你只需要在這里阻攔住廉頗兩個時辰,然后就可以撤退了。明白了嗎?”
五千步兵對抗三千騎兵,如果是在平時的話秦國君臣甚至會認為步兵是優勢,所以給嬴悝的這些兵力其實已經不少了。
而且也不是要求去打敗廉頗,而是拖延廉頗進軍的腳步罷了。
畢竟是親弟弟,秦王對嬴悝的要求自然不可能太高。
至少秦王要讓別的人覺得自己對嬴悝的要求不高,不是要故意把嬴悝逼到死路!
而且在秦王想來,如果嬴悝真的能夠阻攔廉頗兩個時辰,那半個白天也就過去了,只剩下半個白天應該是不足以讓廉頗在自己進入子午道之前追上來了。
這就夠了。
至于接下來嬴悝的命運如何,只能說——自求多福!
面對著秦王的這個任命,嬴悝面無懼色,高聲道:“臣弟領命!”
在眾人十分復雜的神情和目光注視之下,高陵君嬴悝上前接過了秦王賜下的虎符,轉身去接手自己的五千軍隊了。
秦王看著高陵君離去的身影,臉色也是有些復雜。
曾幾何時,他真的覺得這個弟弟活著還不如死了好,但是現在……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吧。
等到高陵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秦王的視線之中,秦王才終于抬起了頭,淡淡的說道:“好了,繼續前進吧。”
眾臣收起心思,齊聲應諾。
廉頗終于睡醒了。
嚴格的說,是被自己的戰馬用蹄子叫醒的。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母馬,一股騷味!”
廉頗十分不滿的推開了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的坐騎,喝道:“哪個混賬東西把母馬弄進來的?知不知道現在還在打仗?本將軍要抽他三十鞭子!”
在旁邊的親衛隊長輕聲道:“將軍,不是前兩天的時候你說要給它配個種,然后找來的母馬么?你還說那母馬挺漂亮的,說不定還能配個好種,也好給家里的幾名小將軍弄幾匹坐騎。”
廉頗微微一滯,隨后若無其事的騎上了自己的坐騎,從馬鞍袋之中取出馬鞭,砰的一聲在空中炸響。
“二三子,都起床和本將軍砍秦國人的人頭去了!”
片刻之后,三千趙國騎兵在廉頗的率領下一路南下,馬不停蹄的朝著秦軍消失的地方急追而去。
一路上,無數逃亡的秦國難民被廉頗這一支部隊嚇得肝膽俱裂,然而廉頗卻根本看也不看這些難民,一路繼續向南。
為了拿下秦王,廉頗連咸陽城都不要了,區區難民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廉頗并不知道的是,這讓他自己錯過了另外兩個十分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