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聲音沒有說話。
有樓緩的例子在,誰敢造反?那根本就是找死。
趙文環視一圈,平靜的說道:“從今天開始,所有派出去的人手都立刻撤回來,該消除痕跡的消除痕跡,該滅口的滅口,實在不行該舍棄的孩子也直接舍棄掉。只要我們還能保存實力,終究還是有卷土重來的一天。”
頓了一頓之后,趙文問道:“還有人有意見嗎?沒有的話就散了吧。”
突然,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了進來。
“寡人有一些意見。”
砰的一聲,大門被撞開了,一群趙國宮廷侍衛全副武裝的舉著火把沖了進來,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隨后,趙何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趙何環視一圈房間眾人,笑了起來:“想不到在這里居然還能看到不少熟人。”
房間之中的眾人顯然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幕,一個個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
趙何的目光落在了上首主位上的趙文身上,嘆了一口氣:“大宗正,寡人其實真的很不希望是你。”
趙文初時也有短暫的失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將目光落在了趙何身邊的一名男子身上:“逆子,原來是你。”
趙何身邊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趙文的嫡長子趙武。
趙武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父親,您這樣下去會連累全家老小的,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趙文怒視趙武,片刻之后怒火漸漸消退,轉而變成無比的頹然,最后一聲長嘆。
趙何看著趙文,道:“大宗正,寡人真的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反對科舉。”
趙文似乎已經看開了,臉上的表情重新恢復了自然,平靜的說道:“老夫乃是中尉,對于科舉的利弊自然是知曉的。大王,一直以來大趙的國策都是強宗室而削臣子,你卻以科舉來削公室功臣之權,并非可行之策。”
趙何搖頭道:“科舉削的是宗室,強的是國君,此舉大宗正想必也是知道的,又何必在此狡辯呢?”
趙文道:“老夫乃是宗正,為宗室之首。若是老夫不站出來的話,誰又能站出來呢?”
趙何嘆了一口氣:“那為何不當面和寡人直說呢?”
趙文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趙何等待片刻,搖了搖頭:“全部拿下吧。”
數日后,趙國大宗正趙文因病在府中過世,謚號“文”。
趙主父出現在了趙文葬禮上。
大宗正之子趙武自請出任邊郡,趙何允之,命其出任五原郡郡守,爵中大夫。
趙武又請舉家遷至五原,愿為趙國世代戍邊,被駁回。
又過半月,國君趙何下令將十幾名大臣或全家株連,或舉族流放,罪名各有不同,或知法犯法,或玩忽職守,或里通外國。
在隨后,又有多名官員被貶斥、降職和法辦,甚至包括了學宮之中的數位祭酒。
直到數年之后,這場風波才慢慢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