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初心...可能...要休息...幾天,別,擔心。”
“初心!初心...”
眼前的畫面緩緩虛化,燈火闌珊的都市像是從虛無中出現,以十分虛幻的方式,將憂心如焚的謝承文帶回了現實。
“初心,初心...你怎么樣了?”
謝承文驚慌失措的在內心頻頻呼喚,但是初心卻沒有絲毫回應,謝承文呆立在街道上,內心中焦慮欲狂,外表卻冰冷如石,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可怕氣息悄然彌漫,讓路過的路人紛紛遠離并側目不已。
“初心,初心!不,不,初心不會有事的,她只是累了,只是累了而已,過幾天,對,過幾天就能重新見到初心了。沒事的,沒事的,冷靜,冷靜下來呀混蛋!”
謝承文不斷的安慰自己,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焦慮也沒有用,現在他必須冷靜,為了與初心的重逢,必須冷靜!
在心中重復了無數次的自我催眠之后,謝承文終于讓自己有那么一點相信了自己的設想。
‘無名滅,智慧生。’
稍稍冷靜下來的謝承文終于可以開始思考了,從初心當時的情況看,并沒有受到致命傷,包括動力系統在內的核心位置并沒有遭到嚴重的損害,初心受到的傷害主要集中在上層建筑和防空炮、主副炮燈淺表位置。
雖然初心的偵查瞄準系統完全損毀,副炮和防空炮完全損毀,主炮轉動機受損,側舷裝甲部分損毀,但在戰斗結束的時候,初心的速度沒有損失,被重點保護的魚雷投射器沒有受損,艦體的總體浮力損失很小,也就是說,沒有致命傷。
想到這里謝承文不由得松了口氣,這么說小初心并沒有騙自己,她說的要休息幾天應該是真的,初心的傷情應該是可以自行修復的。
而且,謝承文還有一個間接驗證的方法。
想到這里,謝承文忽然抬起頭,尋找著那個頂著紅色惡狼的家伙,可惜,那紅色的光影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謝承文只好按照剛才的記憶和推測的方向,提著工具箱飛快的奔跑起來。
飛奔的謝承文將路人嚇得紛紛讓開,好事者則想打開手機其他攝錄下來,但是謝承文的動作太快,等他們擺好姿勢的時候,謝承文早就被人群遮擋了起來。
飛快的追到地鐵站入口附近,謝承文無奈停下腳步,目標徹底不見了。
不過微微喘息的謝承文心里卻放下了大半的擔憂,自己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壯,這說明小初心對自己身體的加成效果還在,也就是說,小初心真的沒事。
放松下來的謝承文莫名的笑了笑,然后在路人奇怪的目光注視下走到路邊,將工具箱放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工具箱上劇烈的喘息著,急速的負重奔跑還是很耗體力的。
這一放松下來,身體內的汗液頓時涌了出來,幾次呼吸之間就將謝承文的衣褲都給濕透了,像是被看不見的大雨給澆了一遍似的。
同時,謝承文開始感到肌肉的酸痛,不過這并不算什么,更糟糕的是越來越厲害的頭痛正在撕扯著謝承文的神經。
這種痛來自于靈魂深處,表現在顱骨之內,摸不著也抓不住,那種無可忍也必須要忍的痛苦,實在是讓人瘋狂。
謝承文的視線雖然有些發散,手腳乃至身體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但是,他的表情卻詭異十分平靜。
身在地獄火中煉,心于九霄云外游。
這就是此刻謝承文目前的切身體會,來自身體的極端痛苦,與來自靈魂的暢快愉悅糾纏在一起,又互相分離開來,愉悅凸顯了痛苦的痛,痛苦襯托了愉悅的悅。
人生的真諦或許就是如此。